我的父亲
我一直在想,当一个人可以忘记性命的工作着,当一个人可以整年整日默默无语地生活着,当一个人可以和黑势力毫不畏惧的抗衡着,当一个人“爆裂”到动不动就咆哮、嘶喊,这样的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我的父亲出生在那个饿殍遍野的时代,还没成年他的父亲就过世了,他的母亲一个人拉扯着六个小孩子长大,不知道饿过多少餐,不知道吃过多少树皮,也不知道多少次用木棍把屎撬出来,因为受过太多的苦,年纪轻轻的就落下了病根,双肾结石,这种病陪伴了他的青年,中年,还有现在,印象特别深刻的是父亲匆匆忙忙的从福州赶了回来,奶奶也急急忙忙的来到家里,而此刻的父亲却痛的直跳,记得好像是被一个大伯扶着送到医院,这样的情景不只是一两次,那个时候的自己也只是默默的注视着,心里会有紧张和难过,但是自己却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慢慢的,大哥和自己渐渐长大,大哥告诉我,父亲在一次他自己可能认为比较严重的手术的中,曾经和他说过,家里还有些许钱,放在哪里哪里,听到这里,想起了父亲经常会挂在嘴边的话,要死裸朝天,不死万万年。
下班回家,推开房门的那一刻,父亲蜷缩在床上,我知道他肯定是哪里不舒服,我问他,还好不,要上医院看下吗?父亲说没事,估计又有石头了,背筋涨的厉害,这个时候他会跑到他开垦的菜园里摘些韭菜,说帮我擦擦,直到背被擦的血红,他还说再用点力,直到韭菜团被擦的所剩无几,他依然说再用点力,我很难过,我能做的就这些吗?即使是这样的身体情况,他还是忘乎所有的去做事,大哥家三层楼房的模板被他顶完了,大哥家围墙被他砌好了,家里的后面的荒地被他开垦出来了,围墙砌好了,车库盖好了,菜地的菜全部被他一桶桶挑到200米开外的菜地里浇好了,我的父亲是全世界最勤劳的父亲,带着疼痛的身体这样的去做事,我在想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从来不去亲戚家做客吃饭,他也从来不会和别人夸夸其谈,有一次我和说今天又有那户人家请我吃饭,所以现在吃饱了,雷声般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你总是到别人家吃饭,你以为很了不起呵,使劲去吃,你看下以后好不,听到他这番话,我其实是不以为然的,来来去去的,有什么不好的,可我的父亲却是如此默默无语的生活着的人。
记得他对我讲过,他曾驮着锄头对着恶霸说不,他曾说年轻时一个人撂倒到很多人,他曾经可以不要性命的来保护我们。
昨天母亲告诉我,父亲说在家里呆不惯,想去福州,或许是因为真的不习惯,或许是他根本不想停下来,或许是因为还想着为这个家出份力,我告诉父亲,就在家里,管你吃好,可他却说,在家里还没有在外面身体好,还没有在外面心情好,这就是我勤劳的父亲,不管怎样,不管他经历了什么,我只要他身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