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走中俄万里茶道——后话

鲍勃•迪伦在《Blowing in the Wind》里唱到：“How many roads must a man walk down,before you call him a man ”?在从圣彼得堡飞往北京的6000多公里航班上，我的脑海中时不时闪现出这句歌词。是啊，一个人男人要走上多少条路才能称得上一个真正的男子汉？过去的40多天，从汉口一路西奔圣彼得堡，1.2万公里的路程现在回想起来仿佛全部发生在昨天。但返程的航班提醒着我，不断增加的里程数这次却让自己一步步回到起点。

仔细回想这一路，我们没有遇见过车遇险途，或是陷入松软的黄沙中止步不前；没有遇见传说中的俄罗斯光头党和蒙古阴冷潮湿的水牢；更没有遇见寒冷又令人生畏的西伯利亚寒潮。而我们遇见的是晋商洗尽铅华的大院茶庄；遇见的是巍巍太行雁门通天 的壮景；遇见的是二连浩特的“国境以南，太阳以西”；遇见赛因山达淳朴的蒙古民风；遇见恰克图热情好客的俄罗斯人；遇见西伯利亚最美的秋季景色；遇见莫斯科学识渊博的茶叶之路研究学者......当然，一路上我们也走过不少冤枉路，遇到过采访任务难以顺利开展的时候。但平心而论，这些曲折只能算是很少的一部分罢了。我想鲍勃迪伦是聪明人，他唱的到底不是要走多少条艰难曲折的错路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换言之，经历了45天12079公里的“重走中俄万里茶道”（加上正式行程之前的“茶之源”探访，是14394公里，52天），我认为我们这支团队够得上鲍勃迪伦唱的“call him a man”。

在叶卡捷琳堡，我利用采访间隙到书店买了一本俄文版的《挪威的森林》送给24岁的自己。后来我在微博里写到：从2005年花10元钱在校门口买第一本《挪威的森林》到现在已经整整9年。我也走完了渡边在书中所历经的那段青葱岁月。没有他的哀伤神秘，有的只是平淡的甜蜜，哭哭笑笑，波澜不惊。但心里明白，青春随着这本书开始，也随着它继续。

我想，这也是我现在回过头看“重走中俄万里茶道”活动的一个最贴切的心境。（原稿写于10月7日，略微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