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小说的说话

小说是语言的艺术。

这里有两层意思:

一是以书面文字的排列组合，形成一种间隔的感官阅读体验，从视觉角度感知世界，也同时在读者的脑子中完成文字与现实的转圜，从而进入一个封闭的空间，引发阅读快乐，包括阅读苦难，（从美学角度来说，悲剧也是另一种快乐体验）；书面文字的排列组合，有一个色彩色差的问题，用明亮，欢快，色彩斑斓的文字，那传递给读者的就是清新俊逸的画面，用了灰暗，古风，迟涩的文字，那传递给读者的就是苍凉，悠远，野茫茫的感觉；用悱恻缠绵，雨雪霏霏，那给读者的就是凄凉。

另一层意思，是作者驾驭文字能力水平的定位问题；在任何人都可以写作的大背景下，只有爱写就写，无所谓好歹，但是，要尽早给自己的文字找准色调，把好方向，因为文字的排列组合的确是人各有志，也是作者驾驭文字的最佳通道，只有这样才能尽快熟稔文字的感觉，不可今天这样，明天又那样，文字游戏而已。

张爱玲的写作，几乎是一出道就确定了自己的苍凉风格，在此一亩三分地上只耕耘了几年，立时显示出——出道既成熟成名的大家风范。

这就是少走弯路，既然上道，就找准方向，既然写作，就把色调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