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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漫主义 ——由马斯洛“艺术教育”观点引发的思考

2020-12-14  本文已影响0人  清水葉子c

马斯洛所提的“艺术教育”的确是对个体而言有着重要意义的。个人的观点有些极端,我认为没有接受过艺术教育的个体是活在浅层的,他们也是流淌着的,但更多时候像是被时间的洪流裹挟着的,一座座流动的墓碑。这里所指的艺术教育并非让每一个人从事艺术,而是为他们提供与艺术共处的时间。在世间,本就是各人下雪,各人有各人的隐晦与皎洁。而艺术让我们与他人、与世界晦暗的角落更加接近。了解痛苦,但更了解快乐。虽然痛苦可能会比别人来得鲜明,但快乐也更加深刻。

但现在许多措施已经将艺术教育学科化了,甚至许多家长在培养孩子艺术方面的能力时带有许多的功利思想。如艺术生可以以更低的分数进入好学校,中考时艺术等级证书有加分优势等等。但谁又能说有完全纯粹的选择呢?享受展示时的骄傲,也是一种功利。

这涉及到我们常说的一个究竟该不该在儿童时期“强迫”孩子去参加各类兴趣学习班的问题。其实,只要不是用非常极端的方式,我们很难说家长此举是否有问题。以我自己为例,幼儿园、小学时期的周末基本上都是在各类兴趣班里度过的,甚至每天放学后要在琴房练琴到八点。可以说,在很长一段时期里,我们小县城的顶流兴趣班都有我的身影。儿时的我偶尔也会有厌烦的情绪,但不得不承认,在大多数时候我其实是沉浸其中的。艺术教育并没有大众想的那么枯燥,我儿时的一部分重要伙伴与美好时光就来源于参加过的钢琴、书法、素描、水彩、舞蹈班。

以钢琴为例,许多人认为儿童无法真正理解音乐,更不用提所谓的熏陶,认为这只是家长强加给孩子的思想延续。虽然我与钢琴的联结一部分原因是母亲年轻时对音乐的执着由于家庭条件的限制没有得以实现,但在某些时刻,我似乎以一种极其懵懂的方式进入了经验的世界。即使并不能在真正意义上与音乐家的创作建立联结,但在某种意义上,艺术创造了一个烟雾氤氲的环境,或许是在散步时,或许是在出神发呆时偶然得以遇见,又或许从来没有想起,但在隐隐中影响着我们,构成我们自我本身的一份子。这么一个又一个美好的瞬间,就组成了踩着日落走在黄昏的街道,吃热乎乎的糖炒栗子,听傍晚的风,闻九月的桂的小镇的童年。

艺术教育也并不是非常狭隘的概念,最广泛的一种应当是从小学贯彻到中学的文学教育。文学形式繁多,风格迥异,每个个体都能在其中找到与自己灵魂最能生成共鸣的一类。有趣的一点是,纵观古今文学家、艺术家,我们会发现艺术创作往往使令人脆弱的,或者说,敏感易碎的个体才更能创作出好的艺术。而对于艺术的接受者,我们受教育者而言,如马斯洛所说,学习艺术实质上是一个让我们更加丰满的过程。换言之,创作者通常具有某种破碎感的共通性,而对于受教育者而言,却使我们更加完整。它是潜在的,效用并不即时而明显的,储存能量的过程,却是另我们自深深处的教育。

我们在学习艺术时,究竟在学习什么?于我而言,可能更多的不是掌握具体的技艺,不是绘画时如何排线上色,奏乐时如何精确弹出每一个音符,舞蹈时动作的力度与顺序,而是一个建构与解构的过程。艺术不能只归结为道德,也不能只归结为自然或天赋。其实席勒在最开始就提出,要把人性的无限性和多元性作为当代艺术教育的重点。在接受艺术教育的过程中,我们更多的是在找寻与自己、与世界相处之道,构建属于自己的意义。在时间分岔的花园里,遇见真正的自己。

我一直认为每个人生来都是浪漫的,生活在来往之间,不断地寻找契合的气息,像是在寻找白日焰火的谜底。在与艺术的共处中,我们一遍又一遍,穿过河谷、森林和雪原,穿过早春的飞絮、迟夏的晚风、深秋的黄昏,坐在喧嚣的机器里,一刻不停地冬眠。幸福地冬眠。这就是全新的浪漫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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