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的寂寞—将错就错
自古以来人心不同,却道有人相貌相似。即便容貌无差,终究心性难改。
——写在前面的话
“如何?她怎的说”
“妥当了。只不过你二人之事千万要隐蔽些”
说话的是王麽麽和刘银,这王麽麽经常帮一些富贵子弟物色软香暖玉,这刘银便是他的常客。这次被相中的是邻县周生家的婆娘,名叫紫鹃。说话间,刘银便付了定金,先回去了。
第二日一早,刘银便好生打扮了一番,前去见紫鹃,他怕人知道,便选了一条偏僻小路,一路怕有熟人相识,便避开大道。
只见屋内有一妇人,灯光有些昏暗,但也掩饰不住她浑身散发出来的韵味,二人初次见面,略有尴尬,彼此也不怎的说话,坐了好一会儿,找了个借口,去关了房屋的门,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拴好,才走回里屋,刘银把灯移到床边仔细一看,只见她蒙着脸,佯装睡着,刘银不好说什么,也不敢轻易惊动,便轻轻脱了衣服,熄了灯,慢慢挪进被窝。只听得她轻声低吟,便缩成了一团,紫鹃被他软磨硬泡,扳过来,跨上去,就这样她终于半推半就的应承了。一上一下,一前一后,来来往往的几次,她哪里有过这样的经历,身体浑身酥软,香汗淋漓。原来紫鹃刚嫁给周生两月之余,她男人就外出打工了,再也没有回来。作为少妇,不曾有过这样的趣味。想那刘银早就混惯了风月场所,练就了许多招式,温柔乡里的事情自然不在话下。只此一次,紫鹃便念念不忘了,心中早已相见恨晚了。就这样,两个人千恩万爱的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才看清了她的容貌,越发喜欢,自此以后便隔三差五便来相会。
话说回来,不知怎的,周生突然回来了,遍寻妻子,几日无果,便四处打听,有人说道:“某日一大清早看到他家女人渡船去了旁的县上。”有认识的人道:“确实是你家那口子。”一时间周生竟没了主意,谁料想,正在他思忖之间,跟周生不一起打工关系极好的一个兄弟来了,叫做强子,偶然间在别处做买卖时,路过一处名叫“红灯巷”的地方,看见过一个妇人,站在门口招揽生意,好生面熟,像极了他家女人。强子仔细打量了一番,那女子确实一模一样。强子心里想着:“周生到处找你,你却在这里抛头露面。”打算前去问个明白,转而一想道:“不妥,不妥。直接去问她未必肯如实相告,捅破了这件事情,万一她又跑了,再去哪里寻?不如告诉周生,让他自己来找。”原来这两个县只隔着一条河,却属于同一个市,是连界的。谁曾料想这强子撒了个弥天大谎,事情的真相远远不是这样,当然这是后话了。
周生苦寻了多日,每每说与众人听,都说紫鹃跑了,也有说她去世的,而今听到强子的消息,眼中便闪了光芒,便急忙随强子来到这“红灯巷”,恰好碰到那女子在门外。周生看到果然是他家女人,连呼她的小名,只见那女子只是使劲笑着,没有应话,只听得她旁边的姐妹叫她“英子”。周生对强子说,果然是我媳妇儿,只是为何一直叫她却不答应,就好像不认识我似的。难道她在此快活假装不认识我?强子忙说道:“你大概还不知道,一旦落入风尘的女子,心里毕竟是有狠主意的。如今她来到了这种风月场所,必定怕人知道,哪里敢当着你的面承认。”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强子便给他出主意:“这有什么难的?你就假装是客人,就选她招呼你,要一间包房,点两个小菜和酒水,把她看个仔细,问个明白。如果是你女人便悄悄的带回去,再做处置。如果不是,睡她一晚,就当认错了人。”于是二人便走远了,想着第二天再做打算。谁知道世间竟有如此相像之人,周生以为她就是自己的女人,急着想要问个清清楚楚,而那英子以为周生是来消遣的客人,满眼含着春风,一个想着她为什么假装不认识我,另一个却想着他怎么还不来唤我去招待他。
第二天早上,周生便早早的等在了门外,直到这家店开业,周生便急忙唤了英子来陪酒,周生仔细看了又看,真真切切是他的女人。哪知英子却一脸媚笑,很熟络的招呼客人。周生心下疑惑,不敢轻易冒失,便互相推诿了一番,便坐了下来,开始了搭话,哪知一开口,这英子的声音,说话的语调与神情与紫鹃完全不一样,这下他便更加疑惑不解了。英子说她是从婆家逃出来的,受不了男人的家暴,才沦落至此(当然这些都是英子瞎编的)。英子问道:“大哥是哪里人?”周生还不死心,便故意说了紫鹃娘家的地址,门牌,以及她的父母亲。心想:“你总不会不认得自己的亲生父母吧。”英子见他啰里啰嗦说了这么多,便打断他说:“我又不是查户口的,大哥何须说出自己的家底儿”,说完一阵媚笑。周生满脸羞愧,心下已经确定她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便心情郁闷,猛地灌了几口酒,英子看这男人相貌英俊,行为不似一般浪荡子弟,却又见他自言自语,心里面疑惑的不行。便开口问道:“你我从来没见过面,也就是昨天下午在店门口,我看你和一个小兄弟走来走去,对我指指点点的,我还以为你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好意思呢。今天又来我这里,只是酒也喝了,菜也吃了,也不见你行动,看你言语颠倒,莫非不是来消遣的,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吗?”周生支支吾吾,不好说出口。英子在风尘场所待久了,自然懂得如何讨客人的欢喜,看客人这个样子,必然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是还是忍不住好奇的心,一直盘问。周生道:“这事说来话长,我们两个到床上说吧。”两个人便各自收拾了一下,上床睡下了,周生连日奔波,有些疲惫,难得到了这种场所,免不了云雨一番,一晚上折腾了好久,才睡去。哪知英子又将前事提起,周生便只好告诉了他家里的事情,说是将她错认成了自家女人,哪知不是。
英子听到这里,神情恍惚了一下,随口问道:“真的一模一样?”周生说:“相貌上一丝不差,只是说话的语气和声调不像,如果不是至亲骨肉,日日在跟前相处的人,还真的分辨不出。”听到这里,英子面露喜色。那女子便道:“要不我就做你媳儿吧,万一她家亲人寻来,不见了自家闺女,必与你纠缠不休,你定是要吃官司的。”周生心下一惊,又细细掂量一番,觉得不无道理,应声道:“好是好,只是你的声音不大相同,到时候碰到街坊邻居,她家亲戚,逐一盘问起来,恐怕不方便。”英子道:“大多人只看相貌是否一样,哪里管的了那么多细节,再者,她丢失这段时日,果真背井离乡,说不定声音也变了,谁能说得上?再说了,你大可以与我相守的日子,将她的声音做派详细说与我听,我未必学不会,这有何难?”周生心想果真寻着来,我一时间找不到人,未免不吃官司,现下有个一样容貌的,或许还可作缓兵之计,便对英子说:“你我二人定要守口如瓶,我在外打工,下海回来也赚下了一笔财富,足够你我后半生受用,你跟了我,我自不会亏待你。”英子道:“我自然愿意跟你,总好过在这风尘场所度日如年,毕竟从了良人,却好过这娼妓。你我各取所需,何乐不为?”二人又做了一番誓言,便达成了协议,两人说着说着越发觉得快活,便又来了一发,互相搂着睡到了天亮。
话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偏偏就在此时,紫鹃在毗邻的县城跟那刘银快活了有些时日,谁知慢慢的竟被刘银的妻子知道,便断了他的钱财,禁了他的足,到她这里来的时日屈指可数,最后竟不见得踪迹。紫鹃的日子越发的困难,又吃不了苦,正愁没辙儿,却闻得周生下海回来发了财,寻思着想要去回到周生身边,于是便四下打听,寻了地址,次日便找了去,哪知开门的竟是和她容貌毫无差别的一陌生女子,她连忙后退了两步,又上前细看,真真的不差一丝一毫,那女子也着实惊讶了一番,心想,世间真有如此相貌一样之人。这不见不打紧,一见吓一跳,周生闻呼声,便迎上前来问道:“怎的了?”门口一看,吓得扔了汤匙。竟是自己如假包换的妻子,如果不是一前一后,里外站着,他自己一时间也分辨不清。就这样,紫鹃将周生告上了法庭,说他下海带了一小三回来,犯了重婚罪,想要抛弃她。各位看官,看到这里,正应了那句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会要来的,本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各自相安无事,哪知天公不作美。
上了公堂,唤来了周生,英子,紫鹃,紫鹃的父母等一干人,若不是开口对簿公堂,还真的成了真假孙悟空,一时间难辨真伪。几经问话,周生和英子二人果真破绽百出,露出了马脚,即便学的再像,仿的再真,也架不住细节的考量。几番对证下来,紫鹃父母认出了自己的女儿,当堂痛哭流涕,英子眼看东窗事发,便将原委道了出来,大家猜怎的一回事。原来那强子和英子竟是同伙,强子同与周生下海,周生发了一笔财富,他想要谋取一二,正愁无计可施,恰巧去寻花问柳,碰到了这桩家事,便与英子商量好这一计策,哪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于是判官当下拿了强子来问话,哪知他闻声早已逃之夭夭。当下判官给周生和英子一个期瞒拐骗之罪,罚了许多银两,收入监狱。某日,一男犯人被押至公堂,你猜竟是谁?原来是那强子,犯了强奸罪,被逮了个正着,判官立马判其死罪,正可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至今这件事情还被当时的街坊邻里口耳相传,有言道:“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真真假假,同样的容貌,不一样的心性,即便是有样学样,即便是东施效颦,也做不了精髓,终究是烟消云散,回归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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