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面

2018-12-31  本文已影响115人  与月说

每夜我都有终不可解的噩梦,可噩梦有尽头吗?

一直以来我都惧怕梦魇那种彻头彻尾的孤独感,内心深处的恐惧,惶急被不断放大,拉近;眼看危险袭面而来,声嘶力竭的尖喊却被扼住在喉咙尖。

我在一往无前地朝前冲,梦魇却像列表播放一般一集一集地往后叙述,常常是在迷乱的蒙太奇中切换。我总有种似曾相识的熟络感,但一切又显得如此诡谲。

深灰色的建筑物,黄蒙蒙的天空,忽暗忽明闪烁跳动的路灯构筑完整的私人噩梦。我的噩梦尽头在哪儿?

洗漱后瘫在床上。床板硬的硌人,肉肉的掌心感触到分隔板的宽度,鳞次的起伏,只得把自己陷进软塌塌的被子里,拍拍枕头吹走细碎的灰尘,好拖走近来的噩梦。

手指甲下皮肤反到觉得不适--新生的倒刺,存留的每时每刻它都在提醒我别试图掩盖它的存在,即使任指甲钳剪去,几个时日仍然重生。就想循环播放的噩梦一样,会悄咪咪的说:“我是你的一部分。”

繁冗的日子磨平了粗砺的棱角。噩梦像不停歇的藤蔓缠绕着我,我同它日夜进行一场摸不着的长跑竞赛,我仿佛被扒了皮肉浑身鲜血淋漓的裸人,无处可逃,只能梦深处寄托于祈祷与盼望,盼望晨曦,盼望皓月当空,盼望梦中去看梦外。

光怪陆离的场景在我的噩梦里接连上演,想奋力游出领域却逃不出那一圈圈涟漪。

一直在逃离却无能为力。如同电影《曲面》中,当女主角醒来后惊异的发现自己躺在曲面起伏上,脚下是充满未知数的万丈深渊,直对面是一道对称的曲面墙,暗沉沉的曲面上留有血迹,印有手印。好似预言着不久后女主角的结局。

故事镜头交叉渲染,一面是静谧死寂的墙体,一边是波涛汹涌在夜色下如临深渊的海浪扑袭而来。不动,伸手爬动,女主角仍然在原位。恐惧没有尽头,明明墙头就在不远处却碰也碰不及。故事的结局只留下一对对称的曲面墙。

噩梦里没有一惊一乍,只有缓缓来的不寒而栗。

我只得依靠紧促的闹铃圈画上每集噩梦的休止符。于是就像个孩子一样,坐在床边,揪着被角,醒在梦里。

或许我的噩梦会在人间灯火延伸至夜色尽头终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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