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彼岸——未完成(一)

2019-01-16  本文已影响0人  凡凡的书写空间

“一旦形诸文字,我们度过的时光便不会白白消逝…

令古往今来的岁月浮现纸面…

如果文学是一座雪山,多少人曾眺望着雪线幻想功名,我却想那是我的栖身之所。在朝生暮死之间,你说,你曾怀着至深的恐惧与骄傲写下了每个字,而不介意它是否不朽于后世。在我眼见的一切事物当中,没有比这更风雅,更激动人心的了。”

     ——自钢叔朋友圈

开始动笔写这个题材的作品,是因为久久不能释怀的疼痛。我总以为随时间的流逝,有些故事就会忘却,但心里的某个角落分明在挣扎和呐喊着。我想这就是为什么在事隔近半年后,我不得不动笔书写的原因。

 当开始写下关于这两个真实的故事时,我的内心是复杂的,无法去说出我的难过。当物是人非,大多数人早已不想提起时,我的记忆却这样的深刻,我记得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表情,每一个语气,甚至当事人彼时的眼神…….

作为一个年龄相仿,又曾遭受过相同歧视和误解的女性,我感受着她们的感受,也经历着现实生活中种种的不公与嘲讽。所以,书写是为了给已逝的一个慰藉,给正经历的警醒。不要沉默,不要害怕和软弱,我们需要正视当下,包括那些不美好的人和事,学会面对生活的勇气和决心。更重要的是,让旁观者和好事者能自省,让社会更和谐。

感谢给予我力量书写的朋友们,还有将个人经历无私诉说出来的天堂的你们。愿上帝与你们同在,愿天堂没有伤害。

附:仅以此文缅怀离去的李晓,愿她天堂安息,不再受到伤害与痛苦。并提醒自己不要枉自菲薄,不要以已度人。愿生者平安,死者安息!(为保护当事人,文中名字均为化名。)

本故事于2017年7月5日完稿

               2017年8月30日第一稿改

               2017年9月10日第二稿改

               2017年10月7日第三稿改

               2017年10月9日第四稿改

2017年11月22日获得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版权局作品登记证书(电子版)版权保护

登记日期:2017年11月22日     登记号:国作登字2017-A-A0035428

(一)

晓晓是我见过的40岁女性中最漂亮和有气质的,她就像是画里的人。记得第一次认识她的时候是在朋友的生日聚会上。精致的五官,纤瘦的身材,气质如兰,衣着简单舒服,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茶香,话不多,只是礼貌的微笑。我现在都依旧记忆犹新,每一个见过她的人都会多看她几眼,这样的美女也许你见过很多,但如她这般亲切、自然如同天生的却并不多见。

我见过许多美女,大多过分的娇宠,不接地气,一些又过分做作,让人生厌。但晓晓却给人一种想要去亲近和熟悉的感觉,也许,就是这样的感觉才会让她最终如此被动和无奈。

晓晓出生于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没有什么家世背景,父母生她较晚,所以在她35岁的时候也都先后离开了。她一向勤学努力,所以工作、学习一直都比较顺。23岁从云南大学毕业后进入一家A级企业从事办公室工作,5年后进修了研究生而离开原单位。30岁时依靠自身良好条件和学历,进入了一家合资企业做综合管理工作。35岁因母亲离开情绪低落被劝退离开公司,进行身体调养。调养期间加入了天主教,成为一名教徒,开始每周的祷告及宗教活动。39岁再次踏入职场,进入一家A+级企业下的分公司,从事后勤综合管理工作。2016年3月11日在自己家中割腕自杀,2月刚满40岁。

2016年3月6日,和我聊起她生活的无奈、职场的潜规则,我才知道原来她经历了什么,她温柔平静外表下不可言说的痛楚。至今我都无法将她和职场潜规则划上等号,对我来说她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生活如此简朴又自爱,有信仰又认真努力,是什么样的原因会让她陷入这个尴尬的境地呢?又是什么让她想要说出来呢?

(二)

2016年3月6日下午13:15,某市某咖啡馆,天气晴朗,微风。我静静地坐在进门靠窗的一张桌子旁,点了一杯美式咖啡,看着窗外阳光洒在石头的小路上,如此光洁美丽。

昨晚临时接到了晓晓的电话,我很意外,我们不是太熟,从没一起约了喝咖啡、逛街,认识一年多的时间每次都是陈明组织一起出来的。这样单独的约见,而且还主动打电话给我,我既惊喜,又惊讶。她平淡的语气没有告诉我到底有什么事,只是希望能见我一面,而且真心希望我可以给到她一个没有打扰的下午时间。我没有问她为什么,却从她的语气中感到,我是非去不可的。如果换其他人也许会刨根问底,但对她,我莫名的答应了,像是冥冥中注定的会面,必须前往。

我习惯了早到,所以刻意帮她点了份黄油蛋糕,也安排了一个下午的无人打扰时间,我知道她找我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否则她不会那么慎重的叮嘱。认识她虽然只有一年多的时间,她做事利索干净是出了名的,而且很少会特别叮嘱什么,如果有那一定是因为有必要的。我虽然不知道为何,但相信她总有她的理由。

13:30分,她准时出现在了咖啡馆门口。她穿了件乳黄色的短毛衣和一条浅绿色的棉质长裙,背着一个黑色的大文件样式的皮包,一头黑色的披肩发有层次的垂落在肩上,淡淡的妆容显得十分优雅精致。

她不紧不慢的走到了我的对面坐了下来,随手把包放到了身旁。说:“亦凡你好!谢谢你能来。”她淡淡的微笑着,眼光温柔平静。

我也回了她一个微笑,说:“很高兴、很意外你会约我,不过我很乐意来见你。”

她点了一杯蓝山后,静静的看了我一眼,好像要确定什么似的。说:“我想见你,是因为我想要告诉你我的故事,我这一年多的故事,想让你知道。没有什么原因,也许是第六感吧!女人这方面一向很准,所以我就约你了。”

我半开玩笑的说:“如果我不来呢?”

她喝了一口柠檬水,眼睛若有所思的望向了窗外,淡淡的说:“那我就自己说给自己听了。”

我收回了玩笑,看了看她那张有点瘦,但五官精致又立体的脸,眼神中有些疲倦和黯淡,但却是平静的。我说:“那你想和我聊什么呢?”我拿起了咖啡喝了一口

“职场潜规则。”她平静说出了这几个字,安静的望着我。

我差点把刚喝进的咖啡吐了出来,但下意识的咽了回去后。我诧异的望着她,仔细打量着对面的这个女人,一位如此优秀的职场精英,一个这样独立、自我的女人。潜规则?等等,我的大脑里迅速的出现许多不堪的画面和情节,还有许多不能再去臆想的事情,但这样的事与她太不相干了,这样的联想让我开始重新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

也许是我太过夸张的表情让她也觉得有些不舒服,所以她咳了两声来提醒我。但表情依旧平静淡然,好像刚刚说的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词语。

我收了收自己已经出离的神情,有些些不解的说:“你是说职场潜规则吗?是你?还是?”

晓晓微微笑了笑,轻轻的吸了口气,平和的望着我说:“亦凡,我要和你讲的是我的职场潜规则,是我的真实故事。”

我定定的看着对面这个美丽大方、知性独立的女人,好像第一次这么近的看着她、望着她、听她讲的每一句话。

服务员送来了她的蓝山咖啡,她浅浅的闻了闻咖啡。轻轻的向后坐了坐,平静的望向我。说:“我一直想找一个人去诉说,不是想表白什么,只是说一说。我记得有一次我们一起去参加一个妇女公益活动,你和我都没有捐钱,只是去帮了一整天的忙。我当时就明白,你和我是一样的人,我们都是有颗想帮别人的心,但碍于真实的生存问题,我们就只能出点体力。也许,在很多人眼里觉得我已经是个社会精英了,其实都是假的,到底只是个打工的,永远为了生存而烦恼。什么理想在生活面前都没有意义,每天忙碌着只能勉强活下去,生怕一天就突然失去一切了。到了我们这个年龄很尴尬,如果没有成家就更加尴尬了,面临太多的人生无奈和妥协,这个我想你都懂,也能懂。但我又很羡慕你,因为你是战士,尽管我们有一样的困境和痛苦,但你却越战越勇,直到死。而我,以前总以为自己足够好,足够坚强不被外界干扰,但其实我只是逃避,最后也没躲过世俗,别人说的坏女人、狐狸精、小三,可能都对吧。”她的嘴角有一点点向下弯,语气依旧平静。

我看着她讲述着,但心里却五味杂陈。我知道她不是什么大家眼中的坏女人,更不是什么狐狸精、小三,我不相信,生活中这么自律又自爱的人。如果她要去找个人结婚,我相信会有许多男人都愿意的,如果她想要结婚早就结了,没有必要。但我又清楚明白,她这样说自己一定有什么样的原因。

我坚定的望着她,说:“我知道你不是。如果真有什么,那一定有理由。这也是你想要找我聊聊的原因对吧。”

她没有看我,只是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说:“你知道的,在生活面前有时是很脆弱的,你以为自己可以把握住一切,却发现其实只是一颗棋子。当你身陷其中,你的哭和笑都没有意义,只会更脆弱。我想告诉你,是因为我知道你会懂,你会客观,因为你愿意听我诉说。”

我想要伸手去握住她,给她一些些安慰,却感觉这样的行为更像是可怜。所以没有伸手,只是这样望着她,非常严肃地望着她。

过了几秒钟,她拿起了一个抱枕放在胸前,双手紧握着,头靠在了沙发椅背上,眼神平静的望着我说:“好吧,那我就和你聊聊我的职场和那些令人讨厌的事吧。希望你能听进去,并能记住,如果有一天你想要写一个这样的故事,那就把这些写进去吧。让能读到的人不要像我一样,也让读到的人知道真实的职场。也许,我不是第一个,但我希望越来越少,对于女性而言。”

我忽然意识到这不会是一个轻松的下午,而接下来听到的故事也不会让人愉快多少。这是一个女人真实的职场经历,也是一个不能言说的故事,如果真实注定残酷,那我需要的是更加理智和冷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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