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母亲

春日*母亲

细数你额上的纹理，我的心像被蜂子蛰了一下，生疼。

你老了，老得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老态，我却从未发觉。是我愚钝还是我缺少了关心？

你朦胧迷糊的眼神，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你越老越怕人谈论死亡。但你不知道，你脸上的慈祥和疼爱，是我一辈子都读不厌的诗。

隔三差五，我利用上班闲暇时间，忙里偷闲去看看你，你会拿出家里所有好吃的东西，怕我嘴小了，一遍又一遍催我吃，临走的时候，还大包小包往我车上装。

又是一年春花烂漫时，你悄悄地问我：清明放假还打算出去旅游吗？带我一起去，可以吗？你问得那么小心翼翼，生怕我不方便，或者怕受拒绝的尴尬。

多灾的冬日已经过去，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不断的你，终于让我们可以消停下来了，而你，也变得越来越开朗了。

孩子常常嚷着要找你玩，找他老顽童一样的外婆，带他插小马，放风筝，讲牛郎织女的故事。我说，外婆年岁大了，耳朵听不见了，他说，我可以趴在外婆那只能听见话的耳朵上说话给她听啊！

你感叹而又充满期待地说，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小外孙上大学娶媳妇啊！我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能，能。

春日*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