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无霜

农历七月十五日，鬼节。

万树凉生霜气清，中元月上九衢明。空气中果真多了些萧索的意味，当是秋日了。

傍晚出了门，却并未注意天空。一直都没有看月亮的习惯。

月亮而已。

月亮……而已。

这么想着，忽觉如水的凉意。

这天是不是不该出门？

街上的车灯依旧可以照亮地平线，行人却没有以往那么多，只是偶然可以遇到烧尽的火堆。

更远处，烛光点点。

秋天的风和任何时候都不同，不觉便透进人心。街边的店面关的依旧是那么早，这才几时……

这里就是这样，夜晚便是夜晚。

正要折回之时，近前暗处蓦地出现一点亮光。

一个小摊。

咦？那里从来就没有摊位啊……

两位摊主静静地守在旁边，并不吆喝。灯泡略小，却并不暗，映着两人的脸，一男一女，仿佛一对璧人。

很多人围在那里，指指点点，却无人出手购买。摊上的东西倒是摆得满满的，各类古玩文宝，削价处理么？

这种事情见得多了，大多是骗子，打着削价的旗号兜售劣质品，但是这方砚看上去倒是不错的。

不过摊主不很热情啊，不该说点什么嘛？

好厚的云啊，把月亮都遮住了。

抱回家吧。

放在桌上，只是一方普通的砚，上面雕着八仙过海图。

回想起来，回家的时候路过那个地方，他们还在么？

记不清了呢。

算了，不想了，好困。今天早上没睡好。

说起来今早的事情才应该真正令人介意吧，话说昨晚楼上大人吵小孩闹的。等到凌晨时分根本没法睡觉了，也没人去管管。不过想我这样刚住进来的人也不好说什么。一直忍到了两点半才安生。老天，今天也是要值班的呀。

今早起来，上楼去打声招呼，结果发现根本没人住，这是什么情况……

隔壁都是老年人，问他们也说没什么动静，人一老耳朵就背啊没办法。

这件事情现在想起来……

咦？这个点了还有人敲门。

我去去就来……

回来了，没有人。

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