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198）——误人子弟，良心何在

文丘墨豸

世上的不公平总是存在的，远在天边的自然无法知道，近在眼前的，看到了难免让人心生愤慨。

前几年那个教育助理的儿媳——牛老师又转回到我们学校来了。因为林场分到了家属房，爱人又提升了工区主任，一家都搬了过来，大人上班孩子上学都方便了。

有时候，我也不能脱俗，难免心生嫉妒，人家为什么总能心想事成，想必背后肯定没少下功夫。牛老师的公公虽然已经退休在家，仍在儿女的前途上出谋划策，多年来官场积累的智慧，丰富的人情世故，凡事都能摆平，人家那才真叫万事亨通。

牛老师的爱人和我曾在一起同学过几年，成绩平平。毕业后，当了几年兵，回来就安排在了令人羡慕的好单位林场。几年里偶尔接触过，能力比他老爸可是逊色多了。如果靠自己，恐怕一辈子也难做到主任的位置上，肯定是老爷子暗中指点所致。

当年，牛老师只能教个体育或是其它小科，后来结婚有了孩子，也就勉为其难做了班主任。在中心校的教学成绩不知道怎样，反正当了一年班主任，就被逐出中心校，安排到靠近镇边的村小了。中心校在成绩上是绝对不能含糊的，必须确保全镇第一的位置，老师必须是个顶个的高手。所以，牛师被赶到了村小的原因就不言自明了。

据说，牛老师在那个村小一直教一二年级，高年级从来不曾教过。我们学校本来不缺人，结果她的到来，硬是把霍维撵到了邻村的学校，人家办事就这么霸气。霍维的舅舅倒也有些地位，但没出面帮忙，霍维只有受气的份了。

霍维本来教五年级，直接让给牛老师却不敢接。无奈之下，詹校给做了一下调整，于是成了三年级班主任。一年后顺理成章地升到四年级。

按说四年级的课本不会有什么难度，可是牛老师常常会遇到些不会的问题，只好回办公室问别的老师，这也证明了她的个人水平。以前在别的学校最高教到三年级，这回做四年级班主任，明显有些力不从心了。

渐渐地，村里老百姓的抱怨就出来了，说她经常讲错了题，而且作业特别多，作业多又不批改，让学生互相打分。这些肯定是小学生回家说的，因此有些家长背地里找到詹校要求换老师，也有的去村上反映情况。

按说，这样的人当老师真是误人子弟，可现实就是这样，人家照样当了这么多年老师。年轻一茬的老师通过一年年的函授，几年里都成了公办，牛老师也终于在赶上最后一班车，以低得可怜的分数被教师学校录取。跟头把式地经历两年的煎熬，也拿到了公办指标。

这回牛老师更加牛气了，水平不行不说，还没了工作态度。我有时去她的班里，经常会看到黑板上只有一行字：

P多少多少页至多少多少页第几题到第几题；

或者是：

语文书第几课到第几课的词语写三遍或五遍的字样。

而牛老师则坐在前面的椅子上，双手抱在胸前，两眼时而看看外边的操场，时而抬头望望天棚，悠闲地像个女皇，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从未觉得自己在坑人。

每当我看见那个场面，再看看那些天真无邪的孩子，心里不由得为他们感到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