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们曾经走过的路
当年那个和我一同“入学”的教学新手刘老师,如今已是内黄一中远近闻名的的教学老兵。
当年那个晚自习帮同学传小纸条被刘老师抓了个现行的课代表,如今已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两个小学生的妈妈。
时光荏苒,
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
有些人,即使经年不见回首亦如昨天。
刘老师让说如今,我却偏要忆当年。
那些年,我们曾经写过的作文
《高中生活的苦/乐》,这是高三某次语文测试时的一道半开放型命题作文题目,我清晰地记得,这篇作文被丁纲伟老师拿来当做“范文”在全班解读。
其实我已记不清那篇文章所言何物了,现在想来,许是丁老师觉得全班七十多号人就这一个苦中作乐的学生,怎么着也应该拿来树个典型吧。
那些年,我们曾经刷过的题
若说当时的高中生活苦不苦?
苦,真的很苦。
一进高中校门,校长先生的一句话就时刻回荡在耳边:要时刻绷紧高考这根弦!
想想彼时的内黄一中在陈贵臣校长的带领下升学率可是屡创新高啊!
所以我们的周末休息也从一周一次、两周一次、四周一次最后达到八周一次!我们的阶段性考试也从期末考、期中考到月月考、周周考。
我们要用一年半的时间学完三年的高中课程,然后用剩余的时间不停地刷题。
黄冈,是我熟识的第一个省外小城。
临颖,原来不仅盛产南街村方便面,还是老师们经常出差去背模拟卷的地方。
那些年,我们曾经读过的书
我记得那个厉行节约的林同学,在同学们一股脑冲向食堂打饭后一个人默默在冬日的教室里就着一块臭豆腐啃馒头背单词,回来还被同学们笑称“身在臭中不知臭”……
我记得那个埋首厚厚的书堆下边研读时事政治的孙同学跑出三里地的自嗨:Every 沙拉沙拉 every 我我我……
我记得那个在早读课的朗朗读书声中另类的叶同学,一首接一首地朗读流行歌。
书山有路勤为径,道路一直在我们的夯实下,延伸。
那些年,我们曾经承受的期待
我记得那个同班同宿舍的陈同学,高一上学期未了就被劝退了,原因是经常借着月光读书,压力过大,神经衰弱……
我记得在那个中专毕业还包分配工作的九十年代,爸爸的一句“只要你用功读书,砸锅卖铁都会供你上学”,让我勇往直前,毫无后顾之忧。
我记得告诉我“烟盒上也有文化”的爸爸,在那个物质条件匮乏精神食粮也不充裕的年代鼓励我“凡是有文字的东西都可以读”。
我记得从儿时钻在爸爸怀里抢着看他的大侠草上飞,到拿着手电在宿舍夜读琼瑶金庸。
我记得从田间地头跟着爸爸吟诵红军不怕远征难,到见缝插针地背上一段自己钟爱的诗人纳兰容若的诗篇。
我记得从捧读同学随手放在宿舍的读者青年文摘,到钻研哥哥用第一个月的工资送我的成功学大师卡耐基……
成功的期待固然沉重,前行的道路上更应该充满生活气息。
那些年,我们曾经考过的高分
我记得为了排练学校45周年校庆的节目,节目组的同学一致推举我为代表去跟班主任申请月考免试,被葛老师一口回绝。年轻气盛的我划拉完数学卷子连看都没看一眼就第一个交了卷,居然还考了第一名。
我记得在北二外这个外语院校里认识的一个德语系的濮阳老乡,专门跑到我们旅管院来旁听高等数学,只为舍不得丢下高考140多分的数学优势。
谁还没个可以嘚瑟的过去呢?
那些年,我们曾经接受的教育
后来,我们或得偿所愿,考入各自郑重填下的高考志愿大学;或情非得已,早早步入社会,开启别样的生活。
如今,形形色色的数学公式早已被忘却脑后。
新闻里不时报道,这边有名校毕业生回乡养猪,那边是未读一天大学的社会青年事业做得风生水起。
曾经被视为这个越来越封闭、越来越固化的现代世界的晋身阶的教育,不禁让人疑惑,作为一个阶梯,作为一个敲门砖,教育是否给我们的生命带来任何真实的收获?
那些年,我们曾经走过的路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在过去,上大学就意味着从此走上光鲜亮堂的康庄大道。可是时至今日,很多人即使上了大学,也未必能从此摆脱困窘的命运。
找不到工作,专业不对口,即使找到了工作,也不过是背着房贷朝九晚五的蚁族。
于是,我们开始怀疑自己寒窗苦读十几年的意义。
可回头想想,记忆中的刘老师讲课干脆利落,表扬不动声色,批评脸色沉着,心中只有几何——一个标准的任课老师啊!
但现在看来,我每次寄出的简短贺卡总会有洋洋洒洒的回款,为了鼓励学生不惜下笔千言,如今通讯发达,点开她的朋友圈,满满的对工作的执着,对生活的感言——原来她还有如此细腻的一面!
让我恍惚觉得,这位几何老师的语文功底不简单。
你还说读书无用吗?
反观诸己,我也越来越觉得,读书未必能改变命运,但是读书可以改变人。
它可以增长你的见识,开拓你的视野,改变你的思维方式。它可能不会改变你的世界,但能改变你的世界观。
那么亲爱的你,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你还会与我一路同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