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黟川
黟县碧山村附近是我比较喜欢去的地儿,倒不是那儿有什么了不得的深宅大院让我不舍,或者有什么旖旎的风光让我流连,是附近的那块空旷的田野我很喜欢,而且距离县城不算远,可以步行过去。
田野三面都很开阔,只有北面地势比较高,有几座挺拔的山峰,目测海拔八百米左右,山谷间有条水泥路,进入约五公里有个叫枧溪的小村子,我进去看过,没几户人家了,村尾有条古石板路,没走过,孕育了黟川这块土地的母亲河漳河,也是从那个山凹流出来的,最后流入了新安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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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雪还没融化,空气很是湿冷。云雾遮蔽了山头,几颗清矍的树在田野里瑟缩着,好像在相互偎依取暖。碧绿的油菜苗刚从寒冬里苏醒过来,还有村边的几堵白墙可以给清凉的大地带来一点生机和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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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灯红酒绿的喧嚣,没有急促驶过的车辆,甚至方圆几里见不到一个人影,只有粉墙黛瓦疏疏落落的铺陈在旷野间,孤寂中又带着一点忧郁。
我喜欢这种场景,就是我常挂在嘴上的词,叫荒而不寒,或荒而不野,多有人乐此不疲,“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枯藤老树昏鸦,古道西风瘦马”这类诗句就是最好的写照,它把看似凄凉的画面演绎成了另一种人间大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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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你仿佛从过去的梦魇中醒来,视觉的美感和天地的空灵把你的灵魂带到了另外一个境地。苍穹之下,虽然你的身躯显得那么弱小,却像是偎依在妈妈怀里的婴儿,或者,像一个饱尝世态炎凉的游子,又看到了故乡的云,感受到了家乡的温情,天虽冷,心未凉,一切放下了,什么都顺眼了,就是那一汪水洼、一簇蒿草、一缕炊烟都觉得那么好看。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陈子昂的这句诗好像读懂了,“涕”不是悲伤,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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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上几张这个冬天在县城和附近村子拍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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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不断,行动受限,没怎么外出,草草写几个字,算是交差了。
2022年5月8日母亲节写于碧阳,心底默祝她老人家安康,母亲要是不在,家也就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