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另一半中国史》二十九

读《另一半中国史》二十九

乌桓与鲜卑——前仆后继的东胡兄弟

六、乱世枭雄

“白部鲜卑”——慕容鲜卑人

1700多年前,在中国辽东地区,鲜卑慕容部落首领涉归被西晋朝廷加封为鲜卑单于。后来,他的小儿子若洛廆因为是嫡出继任单于,庶长子吐谷浑一气之下远走他乡(见本章第二十四节)。

幕容氏一一这个中国4世纪最著名的家族铿锵登场。若洛廆的嫡长子慕容皝于东晋成帝司马衍咸康三年(337)在棘城(今辽宁义县西北)自称“燕王”(史称“前燕”)。慕容皝共有七子,其中四个日后成为呼风唤雨的人物:次子慕容俊,后来的前燕皇帝:四子慕容恪,十六国时期的第一名将;五子慕容垂,后燕开国皇帝;幼子慕容德,南燕奠基人。

当时正值后赵大乱,慕容家族趁机向南方蚕食。在一次混战中,慕容恪用“连环马”俘虏了杀胡事件的汉人主谋冉闵,据此成为胡人战线上名声显赫的英雄。东晋穆帝司马聃永和八年(352),一面绣有“燕”字的国旗开始在邺城(今河北临漳西南)上空猎猎飘扬,慕容俊因为身为世子成为燕皇帝。

慕容俊病死后,本来可以担任皇帝的慕容恪则像诸葛亮辅佐刘禅一样拥立年仅11岁的侄子慕容玮。慕容恪临死时,向小皇帝推荐弟弟慕容垂担任大司马,但口头答应的小皇帝日后一推六二五。

即便如此,慕容垂仍忠心不二。特别是东晋的常胜将军桓温发动第三次北伐时,慕容垂挺身而出,在枋头(今河南淇县淇门渡)大破晋军。慕容垂一战成名,威震四方。

对此,王室如坐针毡。正如庄子所说,桂可食,故伐之;漆可用,故割之。枋头大胜更加快了王家除掉他的步伐,一切迹象都朝不利于他的方向发展。是反击,还是逃跑?他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他明白,人不能和猪跤,双方都搞得一身泥,这可能正是猪喜欢的结果。权衡再三,他很不情愿地投降了前秦皇帝存坚。

自折栋梁以后,前燕的灭亡进入倒计时。不久,荷坚派丞相王猛率6万大军伐燕,苻坚随后亲提10方骑兵前来增援。燕都邺城很快陷落,幼稚的慕容玮、慕容冲全都做了俘房。看在叔叔慕容垂的面子上,他们不仅没有被示掉,而且得到了妥善安置。

前秦代晋的筹划阶段,慕容垂是极少数坚决支持苻坚出兵的重臣之一,也难怪苻坚发出了“与吾定天下者,惟卿一人耳”的感叹。

凭着靠慕容垂的精明,他不会预料不到伐晋的危险,但他有自己的如意算盘:如果打胜了,支持皇帝出乒的他肯定受到奖赏;如果打败了,他可以回到慕容鲜卑根据地，趁乱复国。无论结果如何,他都是受益者。

伐晋战役如期进行，苻坚亲征,慕容垂被任命为副将。战役前期,慕容重还率领西路军政陷了郧城(今湖北郧县)。

打仗归打仗,慕容垂告诫手下子弟:在进攻的同时,要选好逃跑的路线。果然当淝水之战打响时,他们一只眼盯着敌人,另一只眼𣈴着最近的逃生之路。大军一退,在西线作战的慕容垂和3万手下子弟就率先拔腿逃跑,因此成为唯一一支毫发无损的部队。

天分外地暗,云出奇地低,残兵收容站渑池充斥着悲凉的气氛。

662年前,秦昭王和赵惠文王在此会盟。其间,文弱书生蔺相如因逼迫傲气冲天的秦昭王击缶而名扬四海,这里也因两国媾和被改为“俱利城”。会盟70多年后的一天,陈胜的手下大将周文及其数万大军在这里被秦将章邯全部歼灭。不久,在距离此地仅仅十几公里的地方(新安古城南的“楚坑”),项羽将刚刚收编的20万秦军全部阬杀。就在这个流淌着历史典故、茧结着岁月疤痕的地方,受伤的苻坚向部下征询军事补救方略,慕容垂趁机提出:“国家新败,北方部落蠢蠢欲动,请允许我前去安抚

他们,并顺使祭扫祖坟。”

想不到苻坚痛快地答应了他。

放他回到前燕故地,无异于放虎的山,纵龙入海。结果,他于晋孝武帝司马曜太元九年(384)号召前燕帝国的鲜卑遗民复国,自称“燕王”(后称“后燕”)。

太元十年(385),西燕的慕容冲围攻长安,一向仁慈的苻坚终于雷霆震怒,把软禁在长安的前燕国王慕容玮及其全家杀了个精光,在客观上为慕容垂除去了一大敌手。

与此同时,慕容重率兵围攻邺城,逼迫苻坚长子苻丕弃城选走。

整个北方仅剩魏、燕双雄,而且同为鲜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