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封信
序:2022年6月,我有幸参观了平型关大捷纪念馆,见有几封日本兵写的信,信里多儿女情长,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信,再加上,之前也见了不少我国爱国军人的书信,与他们一样,有浓浓的儿女情,深有感触,当场落泪。我想,如果没有战争,或许不会有这些伤痛吧!当然,结合当下疫情,如果没有人与自然的战争,那不会有多少生离死别吧?我实在是内心杂感,久久不能平静,便通过以亲人真情为纽带虚构了一场发生于战争年代的事情,以宣传和谐观念。
硝烟弥漫天空,野上到处是尸体与燃烧的树干;古老的关口旁,到处是残垣断壁。烧焦的汽车与尸体发着刺鼻的味。战士们背着步枪仔细寻找敌人口袋,身上的宝物,不一会儿,个个身上便背满步枪等,但子瑞却蹲在一具尸体前,抱着头,大哭着,手里还握着一张带血的纸张。
1912年2月,清帝刚退位不久,得知袁世凯将掌权,子瑞叔便收拾好行李准备去日本,临行前,家里为其准备了酒食。宴席上,整个场面特别肃静,每个人的眼睛都有红色印迹,奶奶与婶的眼角还挂着眼泪,大概是昨夜一家人哭之过。饭菜慢慢失去了热度,这时子瑞突然说:“饭都凉了,要不先吃……”话还没说完,叔便恶狠狠地盯着他,爷爷见后,以眼神示意叔,这才避免打破寂静。实际上,爷爷心里早如刀割一般,或许因为离愁,早已忘记规矩,故默许两个孩子先吃。随后,两个娃便开心吃起来,由于弟弟突然将油抹在子瑞身上,子瑞起身便追。二人的追逐突然将桌上的醋溅出来,叔看到后,立马用力拉住子瑞弟的衣领,弟哇哇大哭起来,子瑞也顿时吓得呆站在原地!爷爷看见后,嗔目呵斥:“快坐下!!!” 子瑞便乖乖回到原位,稍带不满眼神,坐下了。
“饭快凉了,要不先吃吧?”奶奶说。一家人见奶奶已经发话,便动起碗筷,这一吃就是从中午到晚上,期间,爷爷和叔一直喝着酒,像朋友一样唠嗑着,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叔简单望了下手表,便说该走了,爷爷马上停下手中的话题,帮助叔叔搬行李,子瑞却在一旁站着不动。实际上子瑞因为受了新学的影响,一直以来便因为观点不同和叔吵架,处处对着干,因此家里没有和谐过一次,只要他与叔在。后来,弟弟出生后,更是受新学影响。家中情况不仅变更糟,二人还成了好朋友,没隔几天,合伙干件“坏事”,可谓是出名。当然,除了捣蛋,密密参加进步运动外,二人有时还去谈一些书里看到有趣的事,有时,一些小秘密也会彼此分享。
经多次劝阻,子瑞终于同意帮叔叔做事,于是便提着行李和爷爷出门,一起送叔叔一家。当叔叔一家准备上火车时,子瑞与爷爷用双眼紧盯着三人的身影,特别是弟弟,不知几次和子瑞做鬼脸,挥手告别,不一会儿,火车缓缓驶出车站,弟弟调皮的面孔与叔叔严肃的表情,慢慢淡化了。这时,子瑞突然崩溃,疯狂地追着火车大喊,眼泪也跟着流淌,一旁的警察马上追上他,一齐将他拖住,走了几步,用力推向侯车厅。他摔倒在地,一旁的人以为是发生什么事,便马上围成一圈,爷爷见了马上前去驱赶,扶起神智不清的子瑞,走出了车站……
1931年,子瑞进入国立师范读书,同年九月,九一八事变便爆发。东三省沦陷了,华北也在危急中。1935年一二九运动爆发,由于参加了游行,子瑞与一些同学逃出山西,来到延安。1937年8月国共二次合作后,子瑞随军回到山西。
子瑞自从和弟弟分开后,一直通信。有一年弟弟突然在信里说,他和叔准备回家了,毕竟日本国内现在不稳定,但自那次以后,就再无音讯了……
1937年9月,一场狂风暴雨挡住一群穿军装,背有武器的人,子瑞也在其中。由于雨势过大,又有山洪爆发,战士们只好把枪和子弹挂在脖子上,手拉着手或拽着马尾巴从齐腰,齐胸的急流中趟过,向预定的埋伏阵地急行。天刮着冷风,到达伏击点时,战士们的腿也冻麻了。天阴森森的,子瑞和战士们在冷风下,穿着湿凉刺骨的衣服,趴在冰凉的土地上,握着上膛的,冰凉的枪身等待敌人来临,不知什么时候,隐约的车灯,还有矫健脚步声越来越进……乌鸦在远方的天空盘旋着,不时发出凄惨的叫声。
敌人悠闲地走着,汽车离包围圈也越来越近。突然,一声命下,寂静被刺耳的弹雨打破了。战斗到一半时,号角声起,山上的战士若洪流般冲垮敌人的队伍,顿时撕杀一片。敌人吓破了胆,藏到汽车下面不敢出来。
厮杀声突然停下, 四周静地让人后背发凉,几个战士背着枪大喊:“缴枪不杀,优待俘虏!”刚喊,从车底便爬出一个人。
“啊——”子瑞喊了一声,用力揉了揉眼,向前方走去,双眼紧盯着那位熟悉的面孔——他弟弟,一位身着日军军装的人。
“哥——”一阵声音突然刺破寂静,脚步也离他越来越近,但突然的枪声刺破了一切……那个人倒在血泊中,子瑞眼睁睁看着,眼里充满红色……
旁边的战士见有异样,马上安排两个人迅速将子瑞弄走。随后,负责掩护的战士有的已经倒在血泊中,山上的士兵见状,马上架起枪,准备好手榴弹,对车下的敌人一阵狂炸,乱射。战争停止了……
子瑞不顾战友的阻拦,像疯了一样,大喊着跑下来,抱着弟弟的尸体就是哭,随后,又去翻找弟弟的遗物,一封信映入眼帘,信封上字已经模糊不清了,用牛皮纸紧紧包着,带着血迹,他缓缓打开,上面写着:
哥哥:
你還好嗎?家裏人怎麼樣?自日本侵華戰爭爆發後,爸爸和媽媽本來和我準備回家,但當我們登上輪船準備回國時,有幾個兇狠的日本兵不讓回,爸爸找他們說理,被當場槍殺了,媽媽由於保護爸爸,也死在槍囗下,我趁慌亂,逃了出來,找到自己在那裏的好朋友,糊裏糊塗的和他們進入一個特別恐怖的地方,天天被洗腦,宣傳暴力,沒幾月,我們便告知要到中國去。我聽了很開心,因為可以回家了,但我並沒有回家,而是幹了一堆殘忍的事……我得知這次交戰的是八路軍,也知道他們優待俘虜,所以我早就想借此回家與你團圓……
軍中審核嚴格,我不可能寄出,否則就會可能死,所以我想等見你後給你(笑臉)
民國二拾陸年
子瑞含泪读完针戳人心的字后,对着死去的敌人一阵乱射,正在寻找战利品的战士见状,将他从后紧紧按住,随后,夺走他手中的枪……他依旧哭喊着!
像山一般的信堆满着子瑞的包,风轻轻吹拂头上的青丝与信,信散落一地,而他整个人却在那发着怪笑,让人不由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