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正当年(62)我就是咸鱼
人生在世啊,没有梦想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可是咸鱼即使翻身,本质不还是咸鱼吗?
乔嘉怡虽然在长期在美国学业居住,但国籍没有改变,所以与我办理婚姻登记还是很顺利的。然而我们的婚姻也只停留在两本通红的结婚证上。
因为乔嘉怡父母时在美国,我和乔嘉怡未有举办婚礼,我只是将自己结婚的事通过QQ告知了少数几个好友,不过之中没有联系到王建是一件憾事。
在朋友们的祝福中,我俨然从一只青蛙变成了王子,顺利娶得公主,这便有个美好的结局。但是,这并不是个童话故事,我们之间的差距也并非是王子公主那般。也许在外人眼中,我娶得乔嘉怡,仅仅是蛤蟆和天鹅的关系。
当然日子还是自己过的,旁人非议的言论挡也挡不住。我自和乔嘉怡结婚后就搬到她的公寓居住,那是位于市中心的高层,城市最繁华的路段。在那里我与乔嘉怡的确过了一段恬静又安逸的生活。这段生活于我此生里是最为惬意、最为自在的时光,我无需再为金钱而奔波,我只需的是在家陪伴着嘉怡,和她度过每个闲暇时间。
不过却是这样的陪伴,让我终日感觉无所事事。我看着乔嘉怡她还有着生意要忙碌,即使待在家里,经常也能听到她的手机响,她与我说的一会儿话来,就会被手机声音打断。她真是一个忙碌的人啊。相反于我,却不知做什么事好了,说起来了,自从结婚后,我与我以前同学好友的交往便断了,我与乔嘉怡一起,经常会出席一些酒店聚餐宴会什么,但在那里我仅是一席伴侣,那里的人都是与乔嘉怡说话,我只能站在一旁或者远处看着她,因为我实在也听不懂他们在讨论什么。
在家里我与乔嘉怡的话题,除了关心将要出生的宝宝以及她对我们未来生活的畅想,我们其实没有太多的话题来聊,她不像以前写诗了,而且其实说来气质全变了,我从她身上感觉多的是那种盛气凌人以及矫揉造作。
对,没错,就是矫揉造作,相处久了我大抵能从她身上感受到这样的想法。有天我试着问过她还写诗吗?她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笑道:“写诗,一剑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去做那些无聊的东西?”
无聊……不会吧,我记得高中那时你可是倾心于斯啊!虽说你喜欢的是我不懂的现代体诗,但我能感受到那时她有着甚样的气质,却是现在的她完全没有的。她似乎是忘了当初她想要出一本诗集的心愿。虽然我觉得以现在她的实力是很容易出书的,但她并没有那样做。而我,也好像已经放弃写作许久了。
“怎么啦,和我在一起那么无聊嘛,你不喜欢我了?”乔嘉怡似乎是看出了我的表情,很是疑惑的盯着我脸看。
我忙摇头说不是,只是很长时间放弃了梦想,突然想起不免有一些空虚。她则是一脸奚落,背着手望着我的脸纳闷的说道:“梦想什么的,一剑你不觉得太空洞了吗?你想要什么梦想,我只问你梦想有为你带来什么嘛,是社会价值还是经济效益。嗯,梦想,做梦、幻想,是不?我给你说,只有社会的落寞人才会去追求什么空泛的梦想,以此来麻痹自己。一剑我只想问你,你有我了,还需什么梦想嘛?”
我有些惊讶于乔嘉怡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梦想啊,对于一个人来讲是很重要的,她是一个人精神的支撑。虽然我清楚我所爱好的到现在也没给我带来任何收益,而我也不能死抱着梦想而忽视现实,但我一直不认为,梦想就是空泛的、无聊的做梦幻想。乔嘉怡她原来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在美国她有经历过什么,改变了她的思想吗?
此时我有了那样一股冲动,想要和她辩解一番,但是眼看乔嘉怡现下怀着身孕,不能激动,我姑且忍下了。
情绪是忍下了,但是这个包袱我是卸不下来了。我在家里无所事事的待着,看着她时而忙碌的身影,一时间找不到自己人生的价值了,不知自己能做什么,该做什么,有些孤独,有些憋闷。
当然这些负面的情绪我只有背着乔嘉怡独自感怀一下,但是时间长了即使和她在一起时,我的脸上也不由挂出了这副表情,并被乔嘉怡适时的抓住了。
“怎么了,和我在一起真的就让你不快吗?”当时她的肚子已经有八个月大,所以只好躺在床上微眯着眼睛看着我问。
“我没有什么……”看着乔嘉怡的表情,我一时哑然,勉强从口中挤出话来。但她好似能看出我心思般,不由双手抱胸生气的说:“不需你说,我也知道。定是还在苦恼那些空洞梦想吧。”
我这回有些忍不住了,就争辩一句说:“不许你这样说,梦想不空洞,她是人生感情的寄托……”
乔嘉怡听的却是更加生气,质问我说:“什么梦想是感情寄托,我才是你感情寄托。难道不是吗?你是要和梦想过一辈子吗?”
我听的怕是她误会了,赶忙解释说:“不不,我没有说你不是我感情寄托,我也没有去搞什么梦想,只是我近一段儿有些找不到人生价值,心情有些低落……”
人说过解释不清,只会越来越乱,我一时间说的有些语无伦次了,而乔嘉怡也是更为激动了。她瞪着双眼,忿忿的对我喃道:“一剑你说的什么话,什么找不到人生价值了?难道我和你在一起这么久,没有给你找寻人生价值的机会?我费劲心思将你往更高层次带领,是你自己无能、蠢,没有改变了自己。现在我只希望你能安安生生待在家里,空闲时陪陪我,不要有那么多怨言,你做不到吗?”
最后她又对我嘟囔道:“真是自以为是了,你以为如果不是看着死去艳儿的面上,我会嫁给你吗?”
片刻间,我愕然了,乔嘉怡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改口,娇嗔的对我说道:“一剑哥哥,人家不是那个意思的。”
“啊,那是什么意思?”我此刻的头脑就跟炸了一样,就反问她来,“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的确是配不上你那。你跟着我真是委屈你了,你不用看我妹妹面子……”
说来这是我和乔嘉怡吵的第一场架,却也是彻底断送我们婚姻的一场架,那场架来最后还是我在外室的母亲听到声音不对,疯子一般冲了进来,对我披头盖脸一顿好打。
“吵什么吵啊!嘉怡她怀着孕呢,你发什么疯!”母亲眼含泪水冲我怒吼到,终是平息了这场风波。然而从那以后,我和乔嘉怡就再没说过什么多余的话,一直到她足十月了,被送进了市妇幼医院。在那里她为我生下了一个男孩儿。
从产房里被推出来,乔嘉怡被送回了病房,她在我的帮扶下费力的爬回了病床,盖上被子,无有力气的看着我,然后又看看我抱着的孩子,一时间面色平静,毫无情绪。
“有想过名字吗?”她突然问道。
“哦,有想过,你看叫明青好嘛,明日的青春。”我看着乔嘉怡,开口笑说。
“欧阳……明青,”乔嘉怡随口念道,“还挺有文艺气的,终是还像你以前啊。一剑,这之后还有三个月,麻烦你再照顾我一下吧。”
她慢慢的将话讲了出来,但我一时并不解她说话什么意思,不由笑说:“什么还照顾你三个月,不是要照顾你一辈子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