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微断 第九章

邵哲问殷丞御“公子，这几天怕是万岁爷要问起闹事案了”

“你觉得，若要用这件事情转移纪凌两家的注意力，去做更掩人耳目的事情，会是谁？”

“是……石亨？公子要弹劾他吗？”

“一件事，他不足为惧”

次日早朝上，几名大臣提起此事，朱祁镇旧事未理，问“殷丞御，闹事案可有进展了？”

殷丞御尽是俯首卑躬之态，可掌后的双眼斜射着石亨，而石亨微仰着头，曾几次后顾。

“回万岁，许是百姓动乱，并无疑点”似是早就想好一套说辞，搪塞过去。

“殷家小儿，你竟敢戏弄万岁！”几名大臣纷纷驳论。

“罢了罢了！朕乏了”朱祁镇无奈只得望洋兴叹道。

易王府内，凌昀若正在后院摆弄着才开的五色海棠，海棠附了玫瑰般的艳红，花冠漏斗状钟形，绽开花研护着未央的嫩白花蕊。

“宫妆临晓日，锦段落东风，这海棠真是好看”一旁的碧瓷也看的呆了眼，不觉颂起唐彦谦的《玫瑰》来。

凌昀若闻声回盼含笑道“不知何事意，深浅两般红，它像玫瑰，可并非玫瑰”

“小姐，咱们去集市吧！”

“簪子少了就往我这拿”

“去嘛去嘛～小姐”碧瓷晃着她，眨着眼睛撒痴撒娇。

“好好好，都依你”说罢，二人换了便服出去了。

“王爷，王妃出府了”钟泽道

“去哪了”正在审阅奏折的纪殊炫眼一闪问。

“回王爷，集市”

“护卫照常跟着就行”

“不用了，我去看看”他转念一想，还是亲自护着妥些。

碧瓷格外喜欢这热闹的集市，那酒楼醇香无比，伴菜也集四海之珍奇；那锦纺是数不尽的绫罗绸缎；就连青楼花阁的花魁也令她们二人不禁生喜。凌昀若掠过种种，眼底留下的尽是繁华。

“诶，丹青喽，小姐要不要一试？”老者方看到凌昀若。

“小姐，试试看呗，没准像呢！”

“嗯”凌昀若坐在老者前，待其绘毕。

“我们一起的”纪殊炫眼似月光，嘴角含笑看向老者，左手将她肩环住。碧瓷与钟泽互礼。凌昀若转头，瓣状粉唇离他很近，她心惊一刹，盈盈的眼波微颤。蛾眉曼睩却是忘澜又起。“王……王爷？”

“可这只有一个圆凳，您……”

“无妨，开始吧”易王单膝着地，并不在意。

凌昀若强装眉语目笑，碧瓷也是万般无奈。不一会，二人画像便完成了，易王拿着看了又看，付了银两，交给钟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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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普通不过的街道旁，住在这里的女儿迟迟未归，而那对夫妇，也因报讯求助而丧命。户后的院外，几捋灰黑色浓烟滚滚向上，冲向那熏了发暗的天，像乌云般笼罩着烟火的上空，樊着黄丧，她将些许白色纸币抛出。

“夫人，夫人……老爷”她哭丧着，不一会，她用那发黑的双手抹去眼泪，‘小姐，我定会把你救出来的’

“是谁？”“谁在那里！”一队暗藏守卫跑过来。

她闻声觉危，忙盖了火，仓皇退遁。她实在无处可走，便跑到集市上试图甩掉追踪。“救我……救我……”她喘息未定，看到凌昀若，忙抓住她。

“你们是谁？为何抓她这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二人素不相识，凌昀若见她眼张失落，仓惶至极，不由心声怜爱。

“你是谁！走开！”其中一人大喊，可凌昀若将她放到身后，并无释之意。随后，凌厉杀气一瞬扑来，他们手中的小刀锋利脱出，惹一旁集市中人一阵惊慌，纷纷退去。凌昀若闭了眼，惊恐万状。

纪殊炫一脚中了那领头之人的腹部，一队人见状不敢上前，桃之夭夭。他挡住凌昀若，站在她身前。凌昀若渐睁了眼，扔心有余悸。“没事吧”他含情脉脉看着凌昀若，面露优色。“没事”

“谢谢……谢谢公子谢谢……小姐婢女愿为小姐不遗余力，事尽心意。”那女子跪下就要一拜。“快起来，不必了”凌昀若扶她起来。

“小姐公子可知，易王府怎么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