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骨子里的骄傲,所以我接受他的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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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蔡崇达的《皮囊》只用了三天的时间。
看到一多半时,很好奇的百度了一下“蔡崇达”,他的大致的经历和成名的过程之前有所了解,只是看了他的书就很想知道他的样子。
想知道在那样一个渔村生活成长起来并最终功成名就的他应该有着怎样蔑视世俗的眼神,想知道从小就尝尽生命艰辛不易、感受命运颠簸的他该浸润出一张怎样沧桑的面孔,更想知道从他文字里描述的那一个个失败的灵魂里脱颖而出的他最终会有怎么不一样傲骄的表情。
看到照片,个子不高、戴近视眼镜,平淡的五官,平淡的微笑,就像曾经大学校园里每一个透着书卷气的恃才傲物的中文系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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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人的描述,我想蔡崇达做到了客观,也做到了坦诚。
就像百度对他的评价“本着对故乡亲人的情感,用一种客观、细致、冷静的方式,讲述了一系列刻在骨肉间的故事”,也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或许只有当一个写作者,彻彻底底的解剖过自我一次,他书写起其他每个肉体,才会足够的尊敬和理解。”
是的,扒开伤口是很疼的,从记忆的底层翻出那些曾经受过伤的自己和让自己感受过伤痛的过往,从皮囊包裹的身躯里发现刻在骨头里的那个自己,用文字穿透生活,细致精确地表现出那些给予你回忆和过往的人物真实的表情和情绪,再用文字把那些伤口细细缝合。必定是要一次次的将自己支离、缝合,再支离、再缝合。
这,的确需要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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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淑敏说,“苦难就像黄连,千万不要把它碾碎。对苦难的持久迷恋和品尝,会毒化你的感官,会损伤你对美好生活的精细体察,还会让你歧视没有经受过苦难的人。”
毕老师医生出身,又是心理学家,加上对生活丰富的洞察和理解这些话必然是有道理的。
就像我,有时也会纠结在一些伤感的回忆中出不来,白白的浪费眼泪和情绪,文字当中也会将回忆中怨怼不满的情绪带出来,满满的小家子气。
可是,蔡崇达不会,他有绝对的冷静和理性,在所有能接触到伤口的往事里他都让自己的情绪巧妙地避开。
他的文章看下来,不论是面对亲情、面对友情他都不悲不喜、超然物外的样子,看不到贫穷里他的挣扎、看不到市侩里他的趋附、也看不到别人光彩时他的羡慕,好像他早就参透了世事、洞悉了一切,好像许多事他早就知道了结局,就那么冷眼看着。
除了他父亲去世时,才有那么一瞬间看到了他的无助和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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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也是源于他的记者出身,对许多事物,不论悲惨、不论喜悦都会显得格外的置身事外。
有人说蔡崇达在文章中表现出居高临下的俯视的姿态,对他描写的那些灰色的小人物的态度是嘲笑甚至鄙视。
不论是他描写的代表着渔村变迁的张美丽、代表着怀才不遇的文展、代表着眼高手低的厚朴还是那两个分别代表着阿谀逢迎、生不逢时的不一样的阿小,在他的文字和叙述里,都冷静到没有同情、没有惋惜,好像他们的结局是必然。
刚开始我也会觉得他太过傲慢、太过冷漠,但仔细体味蔡崇达身上有太多那个他开篇《皮囊》中的描写的阿太的影子。虽坚硬冷漠,但却是对生活最有态度的人。
蔡崇达像极了他的阿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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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崇达所表达的情绪,我好像懂,那就是他如何面对世事的浮躁、如何面对内心的欲望、如何面对现实中的自己。
这一点绝对没有卖弄、没有炫耀,而需要读者去慢慢体会。
每个人的成功都不是偶然,因为沉淀和积累,因为命运和际遇。蔡崇达的人生也只是他的人生,并不能够复制,但是从他的文字里却可以感悟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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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他的隐忍坚强。
贫困,有时会毁灭一个人,但有时也会成就一个人。而一个人面对贫困的态度的态度往往能够反映出一个人最本真的素养。蔡崇达家境贫穷,在那种生活中不仅要面对拮据、面对疾病还要面对父母艰难维系的脸面和尊严,的确会让人喘不过气。
但不论是母亲的顽固虚荣、父亲的倔强暴躁,他都表现出一个家里顶梁柱的坚韧,为了母亲那“不可能说出口的爱情”甘愿用自己瘦弱的肩膀默默扛起家庭的重担。
他对父母和家的爱如此真诚,真诚到可以无限的让自己低下去。用一句他对厚朴说的话,用以警醒所有人:
“或许能真实的抵达这个世界的,能确切的抵达梦想的,不是不顾一切投入想象的狂热,而是务实、谦卑的,甚至你自己都看不起的可怜的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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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蔡崇达的简历:16岁获得全国创新作文大赛一等奖,18岁考入泉州师院,大三时破格被某媒体聘为深度新闻周刊的主编。大学毕业后,先后在多家知名媒体任主编,其新闻作品也多次获得国内、国外大奖。
成绩与汗水都是成正比的,如果没有背后坚定地付出哪里会有各种耀眼的头衔,何况,从那样卑微的家庭里他能成长为中国媒体人的标杆,凭靠的是自己的努力和打拼。
因为他铭记了阿太的那句话:
“肉体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侍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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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崇达的成功,应该也会为所有没有背景的、卑微的脚踏实地的小人物们以希望和曙光,任何努力的人都有机会成功。但是这种机会和努力、和付出又不是成正比的。
并不是你努力了就会有成果,也不是你优秀必然就会脱颖而出,能解释的或许真的是蔡崇达说到的那些“神明朋友”吧?
有敬畏、有信仰,你只管付出,得失自有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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