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 腔 文/刘 娟

2020-12-05  本文已影响0人  微雨白莲

  时节已快到大雪了,这几天天气骤降,偶尔还会飘落几片雪花,为这冬再添一点气氛。傍晚间,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少,连树上的鸟这几天也不见了踪影,我也早早回家围炉沏茶,手捧平凹老师新书,准备好好悠闲的度个周末,窗外却传来谁家过事播放的一折折秦腔,不由得让我放下手中的书,端起一大缸茶,靠着栏杆,静静地让乡音流入耳中。

    记得第一次记忆里有秦腔大概是十岁那年,我们城北有个习俗就是十九个村子在每年正月十三那天接城隍。正月接城隍,十月就会有交流会,小商小贩们沿着街道两侧摆满了摊位:卖油糕的,卖镜糕的,卖瓜子的,卖花生的……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孩子们兴奋地跑着,看着,吃着,好像一定要在这几天把零花钱花完才过瘾。吃饱喝足就要去大戏台子那边溜一圈,我们围着人家唱戏人的道具箱,看人家从箱子里一件件的拿出来大刀,宝剑等十八般武器,然后回应人家一声声“哇”。女孩子则更爱看人家拿出来的那些五颜六色的戏服,扇子,手绢和首饰,看着女演员一层层的涂脂抹粉,从凡人变成仙子,能羡慕一整天。回到家里,也自己趴在门口的对联上抹抹嘴,把锅底下烧焦的树枝往眉毛,眼角上涂,换来的首先是母亲的大笑,大骂和抡起笤箸的一顿打。那个时候听不懂,但后来的好多年里只要那个音一出,就知道是秦腔。

    随着年龄的增长,才发现秦人的日常生活中,早已离不开秦腔了。特别是家里有老人去世的时候,更要唱一段段秦腔戏给他们送行,到了晚上的祭奠环节,有的主家会邀请专业演员来一段《祭灵》,演员演的深切,那个颤音如果再还能拿捏到位,更是会让在场的人肝肠寸断,涕泪满裳。

    天长日久的耳濡目染,我发现,我也慢慢地爱上了大秦腔。我越来越能体会到,秦腔戏中包涵的那些人生和社会哲理,是多么的精辟和深刻,真有一种“初闻不知曲中意,再闻已是曲中人”的感觉。传统戏曲中《铡美案》、《三滴血》、《火焰驹》、《三娘教子》、《周仁回府》、《白蛇传》那些戏曲现在倒也能耳熟能详,偶尔也还哼上一两段子,有时觉得文化这个东西真的很奇怪,不知不觉就长在血液里了。

    现在偶尔听到秦腔就会放下手中的工作,让自己慢下来,品茶小憩, 贾平凹说:“秦腔如烈酒,五味杂陈,不可一饮而尽。”可能这就是生活,酸甜苦辣的滋味全都有,尝遍了,才会有感悟。

    听,秦腔戏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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