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顶山

老顶山

那些年，我看到的只是一个隆起的身躯

兰灰色的山体，看不到的松林

布谷鸟从山一边飞到另一边

在潞安城，这是我看到最远的地方

如果我离的再近些

就能够真正看见一座山的样子

看清它储存的松拍树，岩石

幽禽的叫声和满坡的荆棘

看清它传承的山道，背后的小村庄

丰收的西红柿远走他乡

如果我能再安静一些

就能够展开对一座山的想象

想象它内心的千沟万壑，回肠百转

想象它的衰草迷茫，暮色中的归鸟四散

如果我再用心一些，或许就能够理解它

隐藏背面的另一个世界

体会到一条山谷无形的价值和魅力

最好是我再能有一些悲悯之心

能够唤醒它的记忆，唤起那些

奔跑的山火成为灰烬使者

大雪覆盖后松柏的哀伤和惆怅

夕阳终于落下，五顶山筑起暮色城墙

我们一直在黑暗中摸索自己的命运

在未登上前面的一座山时

我们不知道山外可以有山

一枚月亮低低悬挂

前面的山谷，在一个人的中年停顿下来

我感到大象无形，世界如此安静

除了飞鸟你听不到一丝声响

多少年，我们把老顶山当作参照物

用来衡量我们的位移

当我们用心揣摩时

却好像从未认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