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美丽的乡村有我的亲亲

小说连载//《那年如花》08

08赤裸裸的束缚

他想不了这么多了。他现在唯一想到的就是告诉她注意事项。是岂止是八项，N多项呢。

他要一气说完：“注意别走夜路；小心摔跤；要学会拒绝别人，别轻意相信别人的话；别一个人来山里玩；别一个人走庄稼地；别和小狗小猫的逗。”

“到了县城，别喝生水，别吃凉饭；别一个人出校门，别去人多拥挤的地方，别一个人去买书什么的。”

“不要乱送别人东西更不要接受别人的东西。”

“少看乱七八糟的书，少和男生说话，更不要和男生约会吃饭。嘴馋了就自己买点好吃的犒劳一下。喜欢漂亮衣服了请妈妈给买。”

“学校里可能没有安排历史、地理课，有安排的多数也被主课占了，但自己要学习。可能也没有生理卫生课，有也多数被其他课占了，但自己要看看。”

“表扬的话、批评的话都不要全信，自己分析着听。”

“别不听爹妈的话；老师的话别全听。”

“想逃课时就逃，偶尔不写作业也没关系。想逃课时就逃会儿课，想睡觉哩就去睡会。”

“学习别太累了，学习怎样不重要，一切都不重要。健康快乐才重要。千万不要勉强自己，人非圣贤，总有过错，做错了就错了，下不为例就好，别抱定错误折磨不原谅自己，别人错了，更不在意，因为别人的错折磨自己，那是傻子才做的事儿。”说到这儿，司马逸一愣，这是怎么了？这么小的孩子根本不懂这些的呀！可他还是要说，而且越说越多，似乎要把自己所有经历的未经历的统统告诉柔柔才好！然而他终于意识到什么？看着柔柔一脸懵懂地小样儿，他还是心生不忍，于是挑最简单，最重要的说道。

最最重要的是“千万别得病。”

最最重要地是：“要记得哥哥。”

柔柔有点不耐烦：“学习很重要，我要像哥哥一样上大学。我也有理想！”许多年后，柔柔觉得理想的话很幼稚。

他继续温柔地说：“一切有哥哥安排，你只拥有哥哥就好了。”他从不先承诺。他知道一诺重千斤！但他现在就只想说这句话。

“只有哥哥就好就好？！”柔柔哼哼肌肌的重复着重复着。也不知道是问号还是感叹号。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他停下说教，低头一看，可爱的柔柔，爱睡觉的柔柔在他温暖的怀抱里睡着了。他想柔儿太小了，太爱睡觉了。他抱着她幸福着，把这无骨的小身体揉进怀里好幸福；不行啊，这要是动不动在别人的怀抱里睡了，可怎么好。他无限纠结着。痴痴地纠结着不可预见的未来。

正午的太阳开始毒辣，他有过下地晒暴皮的经历，那刺痛、奇痒的感觉可不好受。可不能晒坏柔柔，于是一点不犹豫，抱起小娃娃回了那个简陋的家。

家更清净了，能变现的都变现了，他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硬床，柔柔要送他又软又大的床。想到柔儿的话，他的心水一样的软了。他蹑手蹑脚地上了小床，把他抱在怀里，让她感觉不到硬。

抚摸着那刚到耳朵边上的一圈短发，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的感觉。耳边响起柔柔娇滴滴的话：“妈妈说这发型叫毛毛圈，妈妈说柔柔的毛毛圈发最好看了”。

他想：长大了的柔儿会是长发飘飘的吧。长发飘飘，仙风道骨。他突然想起了《白狐》，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白狐，只为你衣袂飘飘地跳舞。滚滚红尘里，是谁种下了爱的蛊，茫茫人海中，是谁喝下了爱的毒。寒窗苦读时，我对你海誓山盟铭心刻骨，他日金榜花烛日，你会不会转身离我而去。

随口默念道“女儿娇女儿艳，女儿的心花为谁开，女儿的长发为谁留；女儿红女儿灿，女儿的心事谁顾恋，女儿的红唇谁采撷，女儿娇女儿艳，女儿的心事谁顾恋，女儿的长发为谁盘”。

柔柔：让他眷恋的女儿颜，你的长发我来盘。我来盘，等着我来盘！！

这感觉一绕就是六年，再怎么风月场里绕，花心池里缠，都忘不掉抹不去这软润温暖的感觉。

“大哥哥，这是什么？”柔柔一睁眼就发现手里的东西。

“啊这是你送我的吗？小瓶子，真好看，呀呀呀，哥哥你用那个石头雕刻的？？”

这是他用了一夜雕刻成的，像小瓶子，其实更像一个小男孩儿，不过柔柔说是很像他。他安了坏心，柔柔说他嘴最漂亮了，柔柔鼓着小嘴吸石头上的水时的悸动，这小石头现在是自己的形象了，那么柔柔醮水吸的时候就是吻着他的唇了。“大哥哥，你看，真像你！”

这无知的柔柔，竟然伸出小舌头温润地感受一下小石头的冰凉。那叫一个自然无害。他忍住这巨大的诱惑，快速把她的小脑袋压在自己的胸前。

“哥哥，心跳好快啊呀！咚咚咚咚的”。柔柔好奇地说。

他再也忍不住，狠狠地朝那小屁股拍了一把。闭着眼睛恨恨地说：“不许对别的男人说这话，不许不许~”

“有事只能给哥哥说。有话给哥哥打电话。哥哥永远留着你的手机号。”

下巴紧紧抵住柔柔道的头。一手紧紧抱着娃娃的腰，一手抚弄着娃娃的头。

司马逸这才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放下抵在下巴上的照片。他仍然没有睡意。回忆像陈年的酒，愈久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