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路：瘟疫、资本、科技……快乐？

读《人类简史》——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实用主义者。

但就在刚阖上《人类简史》的一刻，还是被赫拉利笔下人类历史滚滚的潮流所淹没。

被震撼到无法呼吸。

在赫拉利看来，“我是谁？我为什么存在？我要到哪儿去？”这些终极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

智人，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在进化过程中基因突变导致的偶然产物而已。

而智人的终极结局，他在字里行间宣告：胡作非为必将导致灭亡，只是形式不同，而这是一条不归路。

宗教的兴起，资本的猖獗……

赫拉利把时间线拉长、拉长、再拉长，从地球的时间维度带我们观看了一条浩大的人类洪流。

那个黑黑矮矮的小个子一步一步成为逐渐“神”化的现代人，他无数次改变过、重塑过、沉沦过也放纵过。

在饥肠辘辘时他追求食物，在彷徨无助时他追求宗教，在承认无知后他追求征服。

现在，他追求创造，他停不下来自己的脚步，因为进化这条路，没有归途。

没有归途，就像人类从采集时代走到农业时代，以为驯化了小麦，却间接被变成了小麦的奴役；

以为得到了稳定，却被“营养不良”“瘟疫横行”禁锢在一隅之地。

原本进化用来仰望的脊椎，却被迫清石块、挑水桶；

原本可以自由富足地与大自然和谐共处，却只能筑起高高的城墙，将一切“异类”赶尽杀绝。

为什么不回去？

为什么不回去？

回不去了。

正如《美丽新世界》所言：短期的未来和不久前的过去是相似的。

而在不久前的过去，在点点滴滴积累的缓慢变数里。

我爷爷的爷爷告诉我要弯腰，我奶奶的奶奶告诉我要顺从，就在这缓慢的历史长河里，人类回不去了。

种种想让生活变得轻松的努力，反而让人带来无穷的麻烦。

世界演化至今，依旧屡见不鲜。

我们努力读书，拼命工作，指望着能在还算年轻时财务自由，纵情享乐。

但往往那个我们期待的时间节点到来时，却发现房贷、车贷、孩子的花销依旧沉重。

这时候，放下一切吗？

不，午后甜点、精致妆容和高级住宅才是天经地义，回去野外摘果子挖野菜？怎么可能！

怎么办？继续吧，加倍努力，期待退休……

无尽时。

既然没有退路，怎么办？自暴自弃吗？

很显然，人类从来都不是自暴自弃的物种。

我很喜欢《奇葩说》中李诞回应蔡康永的那句话：不可能回到过去，发展的问题，只能用发展来解决。

于是，创造！

能源不够怎么办？伐木、填海、杀戮……

依旧不能满足需求怎么办？人造、智能、仿生……

于是人类变成了神，生态平衡不复存在，物种灭绝，地球变暖，疾病肆虐，所谓天灾说到底还是人祸。

都说2020年是魔幻的一年，都想重启，但从哪个节点开始呢？

2019年？2000年？还是工业时代？农业时代？亦或是倒退到采集时代？

没用的，回不去的。

就像2019年12月份的武汉还熙熙攘攘，全国还在畅想假期，但疏忽之间，人命在灾难面前状若蝼蚁。

迄今为止2445名因为新冠肺炎逝世的人，他们的生命摁下了终止键，终究是灰暗了下去，那一段一段五彩缤纷的鲜活……

这一段历史，终将被历史掩埋，也还会有更大的危机，当然也伴随着机遇。

直面危机，改造世界，迎来机遇。

再进入下一个循环，循环复循环，最终的走向又是什么呢？

吉尔加美什计划？另一种生命？智人末日？

不得而知。

但回不去的，改造仍会继续，不过纵使人类可以把世界改造得面目全非，甚至改造自己，对快乐这一命题仍旧犹如初生孩童一般茫然无知。

快乐是什么？快乐是否等同于快感？快乐为什么总与痛苦共存？人应该如何获得长久的快乐？

又或者，人类是否有必要追求快乐？

拥有神的能力，但是不负责任、贪得无厌，而且连想要什么都不知道。天下危险，恐怕莫以为甚。

想明白所求何物，不仅仅关乎个人，而且需是全人类共同的意志。

这种境界太大，太高，太伟岸。

身为智人中微不足道的小小一员，我做不到，不过总要做点什么。

从历史的震撼中慢慢冷静下来，所处的世界依旧还是不久前的世界。

新冠病毒也还在耀武扬威，资本主义仍旧大行其道，法律制度依然是立身之本。

这一切都没有变，但又好像又有了些许不同。

没有绝对的真理，从来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既然一时间找不到答案（或许根本没有答案），我告诉自己——

活下去，如果你好奇这一切，那就先昂扬地活下去。

坚持做好每一件小事，温柔地对待这个世界。

既然做不到将逐渐变暖的地球冷却，那就把一个个逐渐冷却的心温暖起来。

毕竟——“这条小鱼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