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福成爹

不止一次想起你

像，想我的亲爹

在你的房子被推倒

长满瓜秧之后

任何时候，社会都是现实的

你们走了，不再有人过日子

那个我小时候常去的房子，长大后

经常路过的房子，就被推倒了

你们的第五个女儿结婚，大人们

聚在门前喝酒。那个下雪的除夕

我们提着红灯笼去你家拜年

你欢喜地拿出一盒鞭炮，每人一份

有一次，你从五星庙喝茶回来

在门口塘的岸边骂我的爹爹

我那时很生气。你那时很有钱

常放高利贷给有急用的人

关于你的记忆不是很多

没等我长大，你就走了

这些年，我在外求学、在外谋生

你和别的老人家，走了好多好多

我和我的小时候

如今回到家里，也要费劲才能想起

曾经的荒山盖成了房子

曾经的房子辟做了菜园

我和小时候的玩伴

如今很少见面，见面也是无言

早年留下的脚印和心事

如今也败给了沧海桑田

注：“爹”是我们太湖方言，意思是“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