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爱流动人间烟火散文

槐花飘香的时节

2018-07-15  本文已影响78人  珞珈山大虫
图片来自网络 | 珞珈山大虫

      镇日忙于琐事,没有空闲能够静下心来写作。其实,这些天我一直非常充实和开心,萦绕内心的感觉总使我不自禁的与家乡槐花飘香的时节相联系,以至于有很强的写下来以做纪念的冲动。幸而有了现在坐火车回随州搬取岳母来汉的两个小时空闲,我决定略述其乐。

    我的家乡属华北平原腹地,是槐花生长范围的西北、北方一带的边缘范围,这也就是我来南方多年却终不得见郁郁葱葱清香四溢总使我倍感欢悦的洋槐花的地域原因吧。是的,我要说的是洋槐花,并不是古往今来文人墨客们一贯宣扬的气姿丰伟睥睨群树的国槐,那当然算是树种中老牌的贵族,而洋槐花充其量不过是山乡穷野的宠儿,因为她能带来清香,带来甘甜,带来难以忘怀的家乡的味道。所以,农民们都喜欢它,包括农民们的孩子们。

      那是麦花儿挂荚夏日初起的时候,我的家乡——高家村的路旁、塘边、河岸上、房前屋后、田头阡陌、梁包土沟,到处的高大的、细小的、年老的、年轻的、歪的、直的,数不胜数的洋槐花树便渐次的争相冒出了黄绿的一点儿花儿来。 说高家村指定你摸不着头脑,所以按照惯例我得为它找个曾经经历过的顶大名头的人,以使得你约略知道它的大致方位,那应该就是三国曹操辖理过的顿丘了,再古老的有渊源的记载怕是《诗经·氓》中的“送子涉淇,至于顿丘”了。村里年长的有文化的老者杜撰过村东头份数马颊河三级支流的小河也就是古时淇水流过的地方,我没有考证,只单纯觉得怕是不确。

      黄绿的一点儿花冒出,经验来看这是繁盛初来的征兆,那一点点黄绿试探了身边的环境后,便一改羞涩,争先恐后的往外冒,往外吐,往外涌了,三五日后,远远望去像棉像雪又像云的洋槐花蜂拥在树叉绵密的绿油油的叶子里,繁花满树,清香扑鼻。弥漫在村里各个角落的清香使得牛欢快羊欢畅人儿喜洋洋,村民们等待一年的大自然的无私馈赠果然按着信候再次不爽。

      傍晚,麦田河沿儿上放牛的二姥爷悠悠的往回走了,走到一棵高大的槐花树下,向上一吆喝:“三儿,给我扳两枝子,回家喂牛啊”。“中,您等着”。在繁茂的树枝上猴窜上下的三爷家的三儿,按辈份算是我本家的叔叔,不过跟我同岁,也就是自小的玩伴儿了。他举着一个五六米长,顶头拴着一把锋利的镰刀的竹竿儿,瞄准结满槐花的大枝子,使劲儿一扳,咔嚓一声,便从树上落下结满了槐花的枝子,二姥爷高兴的拖走了。

      我说:“广,给二大娘、三婶子、照明嫂子家扳了不少槐花了,也该弄咱的了。再不弄,天要黑了呀,你妈还有俺妈都还等着蒸槐花馍馍呢哈”。“好嘞好嘞,等我下来咱换棵树,这棵树扳的差不多了,再扳,枝子失的多了,明年咱吃不成了”。他先收长竿儿,脚跨站在两个粗大的树枝上,顺着一点点往下撺,待我接到了才放手。随后,两手围抱住树干,脚攀着,舒臂放臀,一溜儿就下来了。

    换了一棵更大的树,广三下两下挠身而上,我自小羡慕爬树矫健的他,直到现在我怕是都不能如此迅捷的爬树吧 。如此反复,扳了好几个大枝子,我俩分别拖回了家,后面跟了不少偷吃的羊,像捕到了大马林鱼的圣地亚哥老渔夫遭遇到的偷吃猎物的鲨鱼群。夕阳映下了我们拉长的身影,也鼓起了能让人想起饥饿的袅袅炊烟。

      回到家,妈很快的把新鲜的槐花变成了蒸菜和蒸馍,让我先给街对面的奶奶送一碗,再分别给邻居的二奶奶、二大娘送一碗,然后才在自己门边槐花树下吃起了我们的晚饭——槐花真香。以至多年后每每有了幸福开心的感觉,总还是会想起那时候的槐花香。

      在江城近十年,我再没有见过这能带给我很多甜美的回忆的洋槐花树了,即使回到老家,一是不见得碰上槐花盛开的时节,再者听老爸说,大半的槐花树都被砍掉,种上了白杨树类似的经济林了。可见,近些年,家乡变化有多大嗬。

      槐花香满地,此处有乡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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