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杀手那些年（7）
求亲？
石榴脑袋乱如浆糊，先是差点被橙子师兄杀掉，后来落入大狱险些丢了小命，这会又被这位高深莫测的白公子求亲……
石榴瞬间宕机，想不明白，那就装死吧。
“喂喂，你别吓我呀，你要是真死了，那我可就挖坑把你埋了啊。”白墨说道。
但任他怎么说，她都装死到底。
从那以后，她三天都没理他。但他毫不介意，依旧妥妥贴贴地照顾她，甚至每天都给她煮鸡汤，还不知道从哪弄来豆沙包给她吃。
在这深山小破屋里石榴丢开无生门所有规矩，大吃大喝起来。
她像从来没吃过东西一样，每顿都吃得肚子圆鼓鼓的再也吃不下为止。
白墨则在一旁静静看她，等她吃完拿手绢给她擦脸。
“白公子你真是个好人，救命之恩，石榴永生不忘。”石榴说。
白墨凑近她：“我救了你，你的命就是我的，你要为我做事，可好？”
“那是自然。”石榴咂着鸡骨头说。
等石榴养得壮壮的，在山里呆不住了，每天白墨下山她也要跟着。
“你不能出去，”他说，“整个无生门都在找你，你很危险。”
石榴“噗”地笑了：“他们怎么可能找我？他们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
白墨突然正气凝神道：“你错了，你若死了他们不会在乎，若你还活着，就大不一样。”
来见石榴的是香蕉，他拎着橙子的首级。
香蕉四下看看：“真是个不错的地方，谁带你来这儿的？他在哪儿？”
石榴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香蕉笑笑：“难道你不知道每个无生门弟子都被掌门种了香，不管你跑到哪都能被找到。”
种香是无生门的独门绝技，石榴也只是听闻，却不想竟然是真的。石榴突然又想到白墨在她额头那一吻。
香蕉淡淡地拎起橙子的首级：“传掌门令，若你喜欢，可把橙子的眼睛留下做纪念。”
石榴看着橙子如白面布袋一般的脸，脑海里响起山谷的回声：“喜欢你……喜欢你……”
她鼻子酸了，眼眶也酸了：“你竟然杀了橙子师兄？”
香蕉依旧面无表情：“若你不喜欢，请以此剑自尽。”
说着将青霜剑扔于石榴。
剑鞘细密的纹理交织繁复，纤长的剑身仿若有千斤之重，石榴手里一沉，仿佛再也没有拿起它的力量了。
石榴突然意识到，她与顶级杀手之间的天壤之别。
而香蕉，却寡然如山间岩石，“你本来可以成为最一流的杀手，不过，太可惜了。”
石榴反问：“师兄，我们为什么要做杀手？”
“无生门弟子没有资格提出任何问题。”
“可我已不再是无生门弟子……”
“胡说！无生门只有进没有出，你生是无生门的人，死是无生门的鬼。当你被缚时早该自行了结，为什么要等到今天？”
“我想活着，师兄，难道你不想活着吗？”
香蕉冷冷一笑：“贪生怕死，是谁教你这些的？拿命来吧！”他掣剑而出直取石榴而来。
石榴用剑鞘格挡，生生挡下香蕉的进攻。
香蕉挥剑再战，石榴拔剑而出，青霜冷冽的气息直透入心肺，她胸中的血液立时沸腾起来。
香蕉再不是曾经那个爱护她的师兄了，他杀了橙了，他竟然杀了橙子！
几个回合下来香蕉竟气力不支，大口喘将起来，石榴拎着青霜剑步步近逼。
香蕉咧嘴一笑：“很好，石榴就应该是这样子，跟我回去，你会是无生门百年来最优秀的杀手。”
石榴完全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为橙子报仇。
杀了他，杀了他！
青霜剑在手上像一条活蛇，它需要杀人，它需要鲜血的滋养！
香蕉见此吓得面如土色，再不敢恋战，收起剑来，拔腿就跑。
石榴紧跟两步，却见香蕉如猴子般隐入草丛，转眼就不见了。
石榴像丢了猎物的饿狼，气急败坏地砍杀了数只野兔，等白墨回来的时候石榴正在烤兔肉。
一边烤一边抹着眼泪，把整张脸都抹黑了。
“我看看石榴这是怎么了？”白墨抬起她的下颌。
石榴推开他：“吃吗，新鲜的兔子。”
白墨早就看见不远处的草丛里堆个了小土堆，并立了块木板。
“那是什么？”
“橙子师兄。他死了，我把他埋在这。”
白墨笑笑：“若哪天我死了，你这么哭，我也能含笑九泉了。”
“我已经哭过你了……”石榴嚅嚅地说。
“你说什么？”
“没有，没什么。你看我兔子烤的怎么样？”
“烤的很好，以后别烤了。”白墨的扇子打在她的头上，“我最近事务繁忙，顾不过来照顾你，竟让外人闯了进来。此地已不宜久留，我们还是换个地方为好。”
“我才不要躲在这里，我要下山。”石榴端起青霜剑，“你不是要我做事吗？快告诉我要杀谁。”
“剑不错，给我用用。”白墨伸手就夺。
石榴一闪身：“这是我的剑，一般人乐用不了它。”
白墨身手却快得不得了，“锃”的将剑拔了出来，寒光映入他墨色瞳仁中，仿若冰霜即降。
青霜配白墨，完璧一般。
石榴打了个哆嗦：“你身手真好，平时为什么装的那么虚弱？”
“我没有装，白公子本来就体弱多病。”
“是呢，早就听闻白公子先天不足，一直体弱多病。你……不是白公子，那你究竟是谁？”石榴问道。
长街寂寂，一轮圆月静悬高空。
曾府比往常还要宁静，谁也没注意到从西北角院墙上跳出的黑衣人。
空寂的街道只听见沙沙的脚步声。
黑衣人走着走着，却见灯火之下站着一清瘦男子，背对着他，晃着扇子。
“阁下请不要挡路。”黑衣人道。
“杀了人就想跑？”
黑衣人认出这男人正是白府的公子白墨，瞬间放松了警惕：“阁下请不要多管闲事，在下的剑可是不长眼的。”
白墨转过身来，干咳了几声，慢慢走近：“香蕉师兄，何必这样无礼。”
黑衣人拔剑而起，直刺向白墨：“你竟然知道是我？得罪了！”
白墨迎着剑风却丝毫不慌：“我不仅知道你的身份还知道更多的，其实，我是无生门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