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自语 | 可怜

本文系枫叶丰泽原创首发作品。请读者尊重作者的权益和辛苦，也请看重自己的人格与品德。

封面设计：枫叶丰泽

骨科医生看过CT片子后，对我和他的学生们说：“第五、六根颈椎有问题，压迫神经，导致整条胳膊疼痛。肩周有积水，发炎了。”

他的诊断结束后，治疗也随之完结了。两次检查，一次拍片，开了两盒西医消炎膏药和两盒止痛胶囊给我。诊断结束前，医生告诉我，要戴颈托，还要去做物理治疗。

一进医院就紧张，以至于我离开医院后，很后悔没问清什么是物理治疗。上网查了下，无外乎就是中医理疗，推拿、拔火罐、针灸之类。于是约了中医院医生。

第一次去那个医院，找到它却并不费力。不是什么大医院，人不太多。坐在候诊室环顾四周，中青年人挺多。这年头，身体抱恙已不是老年人的专利了。

没等多长时间，叫到了我的号。敲敲门，得到回应后，推门进去，里面趴着三个女人，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医生在给一个女人揉巴。

坐着的年轻医生应该是那中年医生的学生。他问我哪里不舒服，我一五一十介绍了病情后，他让我趴在床上。

那年轻医生过来先给我捏了起来，他说这是让我放松，等会老师会过来给我做推拿。

他捏得倒是不疼，可是只要触碰到我的后背，我就会下意识叫唤一声，同时抬起腿。学生忙停下手，“疼吗？”

“不疼”，我不好意思地回答他，“我怕痒。” 他“哦”了一声，继续捏我的脖颈和后背，我强忍住想笑的冲动，全身紧绷。

这一刻，他触到了我的肩胛骨，我大叫了一声，身体弹了起来。他的老师吓了一跳，“这么疼啊。”

“不是，是痒！对不起，医生，我太怕痒了。” 我不住地道歉，诊室里响起一小会儿愉悦的笑声。

那个女人的治疗结束了，主治医生走了过来。他的手法明显比他学生让人舒服，即便触碰了肩胛骨，我也没感到太痒。

推拿过程中，医生问我上次在骨科治疗的情况。

听闻骨科医生让我拍了核磁共振，他不以为然且反对地说：“他怎么能让你拍CT？颈椎若有问题，拍X光片最好，CT拍了根本没用。”

我除了“哦”之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都是他们业界的活，我一个外行无从插话。

“他们骨科就知道做手术。假如不做手术，他们对你这种病其实是没办法的。你还是来做中医理疗吧。”

中医对西医的批评与不屑，在这个医生的言语中尽显无疑。

不禁想，前段日子疼痛难忍时，怎么就想到了去看骨科，而不是中医推拿？

我在骨科等待时，就曾想过，医生要怎么给我治疗呢？

结果证明，医生并没有给我医治什么。药要吃，颈托要戴，膏药也要贴。可是这些都做了，胳膊依然疼痛。

中医推拿到底能否让我不再疼痛，我不得而知。

中医给我揉巴了大概四十分钟，期间还正了三次骨，听到了三声“嘎嘣”，估计这就是在治疗吧。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揉巴一次就想见效，也是妄想。

再找时间去吧。医生不是也说吗，别觉得自己现在还年轻，若不赶紧治疗，轻度肩周炎也会变成重度的。

我听后，吓了一跳。感谢告别后，赶紧跑去前台预约下一次。权当让紧张过度的身体得到几次难得的放松吧。

突然觉得，脑力劳动者，其实很可怜。

文 | 枫叶丰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