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读时分终审稿件

丢西瓜——许沛霖和她的舍友们

2020-03-14  本文已影响0人  马森吐温

1.离开了几千公里的家乡来到这所大学。当初许沛霖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离家远越越好,去到一所谁也不认识她的城市。孤独的活下去。在许沛霖眼里,她的舍友都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宿舍一共八张床,结果只来了四个人。辅导员只好把她们的住宿费调到四人间的标准。许沛霖不同意。刚来到大学报道的第二天下午,就拿着录取通知书,一个人带着刚收拾完寝室的汗珠,大步流星的穿过食堂,两边的风景像后视镜一样的后退,大家都被这弱小的女生身上爆发出的巨大能量所惊呆。像集满元气的街机游戏里的八神,就要爆发了。

啪的一声。许沛霖把录取通知书甩在辅导员的办公桌上。

“你这是干嘛呢?许沛霖。”辅导员在整理新同学资料,眼睛都对她眨了一下。

“老师,我们就是因为没钱才住八人间的宿舍,可您就因为人数不齐把价格往上调吗?”许沛霖很镇定的念完这句台词,走过来的路上她已经在心中演练过这个场景52遍。

“这是学校安排。我做不了主,你要不住就是和学校作对。”辅导员没再看她。态度很明确的,好像这种事情她已经遇到过太多次,好像猜透了许沛霖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许沛霖躺在生硬的板床上。舍友们早已把宿舍打扫干净。凹凸不平的水泥地,斑驳陆离的天花板还有几块是掉下来的。单双架的床不论睡在上铺还是下铺,一转身都会发出螺丝松动的身体。洗手台的水龙头永远都关不紧,许沛霖晚上失眠的时候,可以数出一个晚上滴多少滴水珠。为了不浪费水资源,宿舍几个小伙伴用桶收集这些水,用来冲马桶用。厕所的门是坏的。舍友们洗澡的时候,风一吹,门就开了,胆小的女生呱呱叫。每当这时候,许沛霖总欧气满满,大声朝着厕所方向回应道。

“叫你妈叫,风又不会操你,给它吹一下会怀孕吗?”

2.从住进这个寝室的第一天起。大家都知道许沛霖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孩儿。她没带行李。只带了一个黑色熟料带,里面有两条大衣,其中一条还是高中冬季的校服外套。

还记得那些学长学姐热情的问她:“同学,你行李呢?我来帮你拿行李。”

“不用了,我没带行李。”许沛霖淡淡的回应道。

许沛霖仰躺在床上,双手交叉垫着后脑勺。听着舍友们在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大学生活。听口音都不是本地的鸟。许沛霖从不好奇她们的内容。只觉得她们能够尽快结束聊天。

睡在许沛霖隔壁床的是个河南女孩儿。18岁,喜欢穿裙子,特别是水绿色的裙子,一天要和父母视频聊天三个小时。行李箱里都是胡辣汤。许沛霖没见过那玩意儿,以为是和方便面一样的东西。有一天舍友请她吃了一口,出于礼貌,许沛霖跑到楼道的垃圾桶吐了出来。说不出来的味道,就是太咸了。许沛霖笑笑的对那女孩子说,“有点咸,你吃的习惯吗?马思甜。”

河南舍友叫思甜。却偏偏爱吃咸。许沛霖心想,马思甜的父母一定是人才。具体哪方面,说不出来,反正就是人才。

马思甜晚上睡觉爱磨牙。如果不介意,许沛霖想把块生锈的铁块放她牙齿之间,看一看是铁硬还是她的牙硬。许沛霖每到晚上总会被马思甜的磨牙声惊醒。像是做了噩梦全身冷汗的打坐在床上。夜很黑,从窗外望去,凌晨三点的城市还没有睡,远处点点稀疏的灯光偶尔会掠过这栋大楼。许沛霖看着深睡的舍友。对床的舍友长的很像男生,爱喝酒抽烟,打街头篮球,袜子三天不洗,单手可以骑电动车,宿舍里第一个有电动车的妹子,许沛霖更愿意称她为男人或者兄弟。晚睡12点45分这兄弟会准时打起呼噜,桌子从不收拾。剩下板块的士力架,和刚买的软中华和半瓶百威啤酒。许沛霖很佩服她。

有一天早上王小红在洗脚。眯着眼睛从隙缝里的余光对着许沛霖说:“沛霖,我知道我晚上睡觉打呼噜,对不住了,看你那眼睛黑的像熊猫一样,等我哪天有空请你喝酒。”

许沛霖用牙刷过了一下水,在杯子里不停的晃动。说道:“无所谓,男人嘛,总有点癖好。”

“卧槽,你怎么知道我想当男人。”王小红说。

“我不知道呀,但我看你除了两腿之间那个东西,其他的都很像男人。”许沛霖说。

“诶,沛霖,你知道吗?我从小算命的就说我是男人。我爸把那算命的打了一顿。家里六个小孩都是女的,我是最小的,我爸就把我当男孩子养了。”王小红说道。

“你要是男人那就好了。”许沛霖说。

“我要是男人,我先把咱们宿舍几个姐们儿爽一下?”王小红贱贱的看着许沛霖。

这样的对话只有许沛霖和王小红才能说得出来。寝室里马思甜和李丹丹都红着脸说,你们说这样的话我要告诉辅导员,让辅导员给我换宿舍。

“换去,你赶紧换。”王小红。用毛巾擦着脸。说话间把毛巾往肩膀上一搭。一直穿着拖着的脚直接才在李丹的床沿边说,“大学就是这样的,你哥我高中就整天在大学混了,李丹我告诉你,大学寝室最忌讳背叛者,你告密顶多我们多上两节道德思修课,可是你会很内疚的。”

李丹眨了眨眼。撘耸的着肩膀,把那张标准的瓜子脸埋到浓密的头发里,露出两颗玻璃弹珠般透亮的眼睛。撇着嘴说道:“我心里又没想这么做。”

王小红下意识发现自己的言辞有些过于敏感。伸出手摸了摸李丹的头发,像在安慰幼儿园里不睡午觉被老师惩罚的孩子。顺着头发往下摸李丹的耳朵,嘴里不停念到,“这姑娘,我倒像是在哪儿见过呢?”

那是贾宝玉搭讪林黛玉说的话。在大学,寝室的生活必须要有舍友的帮助。许沛霖看着眼前这三位帅哥美女。心里有些踏实。平庸且迷茫的日子即将开始。如果能够和这三位成为好朋友,基本对于许沛霖来说就已经满足了,但她心里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不需要朋友。所谓的友情,像对面大楼的霓虹灯,缥缈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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