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唯一的你(5)
在简兮的悉心照顾下,萧熠的伤好得很快,几天之后,他就在家待不住了,他穷得叮当响,要不是简兮的接济怕早就饿死了,所以他迫不及待地要出去找工作。
一大早,萧熠就穿戴整齐出了家门,虽然伤口还隐隐作痛,但已无大碍了。
可是要找什么工作呢,他一无学历二无一技之长,上次酒店的工作还是好说歹说人家才收下他的。
在大街上溜达了一圈竟一无所获,肚还不争气地叫了起来,于是找了一家小面馆坐了下来。
他刚要吃面,却有人蹲了一只啤酒瓶在他面前,萧熠抬头一看是个相貌清秀的年轻男子,男子居高临下看着他笑笑:“这有人吗?”
面馆人不多,还有很多空位,可他却偏偏要与萧熠同桌,萧熠摇摇头:“没。”
男子毫不客气地坐在他对面,起开酒瓶倒了酒,竟然倒了两杯,其中一杯推到萧熠面前:“喝点吧,大热天的。”
萧熠笑笑:“多谢大哥,我不喝酒,我一会还要找工作呢。”
“找工作?”男子差点笑岔了气,“你想找什么工作?”
萧熠看他气宇非凡,料想他定是某行业精英,便说:“其实我也没什么想法,起先是在宾馆做服务生,却被辞退了。现在我也不知道干什么了,你觉得送快递怎么样,有没有前途?”
男子笑得把酒都喷了,萧熠一脸懵,他没觉得自己的话有多好笑,这人笑点也太低了吧。
男子好半天才止住笑,用纸巾擦着嘴说:“真有你的……送快递很有前途,保证能填饱肚子。”
萧熠喜上眉梢:“那就好,我就是想找个能填饱肚子的稳定的工作。”
男子又笑喷了。
萧熠一阵恼火,饭都没劲吃了:“你这人也太奇怪了,我说什么你都笑,有这么可笑吗?”
“不,你不可笑,我在笑这个世界……”男子说,“我叫沈之远,很高兴认识你。”
“沈先生你好,我叫萧熠。”
“叫我阿远就好。”
萧熠尴尬地笑笑:“这不好吧,我不喜欢与陌生人搞得太亲近。”
“可我喜欢你这么叫我。”沈之远说。
萧熠一阵毛骨悚然,这男人真不太正常。
当简兮下班去萧熠家,得知他自己一个人跑出去时不禁大发雷霆:“你伤都没好呢,怎么能乱跑?”
萧熠嚅嚅地说:“我这不是着急吗?你又是给我买吃的,又是照顾我,这么多天,我欠你太多了,总得想办法找工作挣钱啊!”
“什么叫欠我的?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简兮竟然生气了。
可萧熠却笑了:“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像充了气的豆包。”
“你……”简兮的脸又涨个通红。
“还很爱脸红。”萧熠笑个不住。
简兮扭头就走。
萧熠赶紧拉住她,她却死命想甩开他:“你别碰我,耍流氓是吧?”
他将她硬生生拉到身边,整个地将她抱住:“简兮,我爱你。”
简兮仍气得大喘着气,却没听清他的话:“你说什么?”
他慢慢将她松开,微微后退两步:“对不起,我知道我太差劲,你与我云泥之别,我不应该妄想什么,但我有个奢侈的愿望,就是想让你开心。”
简兮笑笑:“你怎么知道我不开心?这些年来,我过得很好。”
萧熠说:“那就好。我想做你身边的那个男生,你也可以把我当哥哥,把我当什么都可以。”
“哥哥……”简兮又笑了,萧熠幼稚得像个孩子,怎么看也只是个弟弟。
“你笑什么,我二十六岁了,怎么也比你大吧!”
是呢,可你十八岁之前的事全都忘记了,统共也只有八年的人生阅历,简兮这么一想,才发觉面前这个大男人其实不过是个八岁的小男孩,更觉得他呆萌可爱。
简兮说:“好了,先不说这个了,你不是找工作吗?我们公司正好在招一批临时工,工作是辛苦些,但是日薪很高,你可以去试试。”
“真的?真太感谢了!”萧熠说,“等我挣到钱,一定请你……吃烧鸡。”
原来万信企业最近要布一些展位,需要些工人,萧熠伤好以后简兮就给他报了名。这天一大早萧熠就来公司报道,可却被告诉工人不能进办公区,只能在楼下大厅集合。
萧熠一阵失望,看来见不到她了。
正当领导训完话,要出发去工地时,却见简兮从旁冒了出来。
萧熠乐呵呵地跑到她跟前:“你是来找我的?”
“是啊,穿着这身挺精神的。”简兮上下打量着他,“出去干活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有我在他一定不会有事。”这时一个男人从萧熠身后走了出来,也穿着工人制服,而眉眼处竟与萧熠有几分相似。
“你是……”
那男子十分谦和地鞠一躬说道:“在下沈之远,是萧熠的表兄,受人之托前来保护他。”
萧熠嫌弃地向简兮低声说:“我可不用什么人保护,是他自己缠上我的。”
简兮惊讶地看向沈之远,沈之远则一脸冷酷,简兮笑着说:“那我就更放心了,第一天出工,要好好干呀!”
“好!”萧熠气势汹汹地说。
烈日炎炎,工人们在工地上搭建钢架,钢架几乎要被烤化了。萧熠在脚手架上认真地拧镙丝,汗水一滴滴从脸颊上流下来。突然身后一阵风刮来十分凉爽,却是沈之远在旁呼呼地扇扇子。
萧熠心里一阵恼火喊道:“你做自己的事去,别在我眼前乱晃。”
沈之远呼呼地扇着风:“这就是我的事。”
“你要是再影响我干活,我就去找项目经理。”
沈之远不屑地一笑:“项目经理?他也配管我?”然后不知从哪弄来一根雪糕,“吃不吃?”
看着冒着白气的雪糕,萧熠更觉口干舌燥,他把头一扭:“不要!”
沈之远大笑:“说真的,我就是来保护你的。你不用客气,就把我当保镖……当仆从也行。”
萧熠说:“承受不起,您从哪来回哪去吧!”
“其实我有些话想和你说,但恐怕一时说不清楚,不如有时间到我家去,我们可以促膝长谈。”
萧熠看着他,轻叹口气说:“长谈可以,促膝就不必了。”
沈之远眼睛微弯轻轻一笑。
萧熠继续埋头拧螺丝,而沈之远则闲闲地靠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挥着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