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里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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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爷，端午节快乐，别忘了吃粽子。”
“啊，三嫂啊，你想回来啊？回吧回吧，没人怨你。三哥那老东西走了好多年了，早不怪你了。”
我知道电话里堂二爷爷又在犯糊涂了。
01
“你回来干什么？你不是以前看不起妈妈吗？”
“你的养父母不要你了吧？这个时候才想起谁是你亲妈了？”
“像你这种爱慕虚荣自私自利的人就应该死在你养父母那！”
“我们和妈妈遭遇困难的时候，你还在你养父母那吃香的喝辣的，你有什么资格让妈妈接纳你！”
“唉，算了，都少说几句吧，毕竟是咱们都是亲兄妹。”
“就是啊，你看她那样，惨不忍睹可怜巴巴的，回来就回来吧，反正妈妈也没说什么。”
…….
…….
这些话都是对我说的，说这些话的是我的兄弟姐妹，你问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说我？那就是一个故事了。
02
我生在一个大家庭，妈妈生了很多孩子，我是其中之一，我曾问过妈妈：“咱们家勉强算得上富裕，你为什么要生那么多的孩子，你不担心我们的生活质量会下降吗？”
妈妈一幅和蔼慈祥的样子回答我：“因为咱们家的地太多，若我不生那么多孩子，这些地就没人管了；而且在咱们家一直有个重男轻女的习惯，若男孩比女孩少，那我就要多生点男孩。”
可笑，妈妈这样的回答让我讨厌，这让我觉得她活得没有自我没有尊严，宛如一个为别人而活的苦行僧。
从此我下定决心要赶快长大要好好学习要离开这个让我讨厌的大家庭和嫌弃的妈妈。
等我再大一点，我发现不止我一个孩子有我这样的想法，于是我便和跟我一样想法的兄弟姐妹们一起拼搏奋斗，只为我们的共同目标：离开妈妈离开这个大家庭，找到属于自己的未来。
有一天，有一个兄弟姐妹告诉我：听说一些富裕家庭正在领养孩子，条件是这个孩子必须很优秀或者很有钱。
这个消息让我激动无比，我虽然没有钱，但是我很优秀，于是我拿着从小学开始一直到大学的各种证书挨个去询问那些领养孩子的富裕家庭。
我开始被一些富裕家庭拒绝过，但优秀的我和坚韧不催的目标怎能让我退却，最后我的执着感动饿了上天，在无数个屡败屡战后，我被一个富裕家庭领养了。
我离开的那天，那些没有离开妈妈的兄弟姐妹没来送我，我心里想他们肯定是羡慕嫉妒恨才不来的。
我离开的那天也有其他兄弟姐妹离开，我们相视一笑：美好的未来不可辜负。
我们要离开的时候，妈妈来了，我们以为她是来阻止的，不料她还是一幅和蔼慈祥的样子：“孩子，走吧，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告诉妈妈一声。”
我心中一酸，想对妈妈说声对不起，可是我怕我的对不起会变成阻拦我脚步的筹码，算了，什么都不说了，走吧。
03
我来到了养父母的家里，他们住的地方真好，风景漂亮，空气清新，人烟稀少，跟我以前住的环境简直大相径庭。
我对养父母充满了感激，并告诉他们我一定会用自己的优秀来回报他们，养父母很高兴，他们说果然是个懂事听话又优秀的孩子。
就这样，我在养父母那里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梦想，金钱，房子，自由。
有一天，我从被领养的兄弟姐妹那里听说妈妈现在过得很糟心，因为那些没有离开的兄弟姐妹遇到了很大的困难已经自顾不暇，妈妈不仅要替那些兄弟姐妹排忧解难，还要想办法挣钱维持那些兄弟姐妹的生活，况且还有那么多没人管的地都要妈妈重新打理。
我听了后有点揪心，但我不能回去，我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怎能轻易放弃，但那毕竟是生我的妈妈，最后我和被领养的兄弟姐妹们一起给妈妈寄了一点钱，聊表心意。
我们把钱寄过去了，妈妈幸福的跟我们回了一封信：孩子，我替留在我身边的兄弟姐妹谢谢你们，你们以后别给妈妈寄钱了，妈妈手上还有些存款，你们自己照顾好自己就行。
好吧，既然妈妈这样说了，我们的心意也表达了，一切挺好。
04
就在我认为一切挺好的时候，我的养父母却跟我说：“华，我们的家庭目前遇到了困难，你也知道，我们除了你之外也有自己的孩子，可是刚才我们看了一下存款并研究了一下目前的实力，发现养自己的孩子都困难，所以我们不能再给你多余的什么了，你好自为之吧，抱歉。”
我懵了，跟养父母讲道：“可我们有领养关系啊，法律上讲我就是你们的孩子啊。”
“孩子，我们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当然我们的关系在法律上讲还是存在的，但是我们不能保证再给你什么，唯有存在的法律关系。”
我明白了，养父母这是对我不管不问了，若我继续留在这个家庭，那么养父母对我做什么我都无力反驳，若我不想留在这个家庭便是他们说的好自为之。
所以，我如果饿了养父母不再管我饭吃，我如果病了养父母不再拿钱给我医治，我只能自生自灭自求多福。
哈哈哈，我心中大笑，我曾经一直追求的目标现在抛弃了我。
我该怎么办呢？我该去哪呢？
我想到了跟我一样离开妈妈的那些兄弟姐妹，我向他们求助，结果我发现他们跟我的处境差不多甚至过得比我还要糟糕。
“华，不如我们回妈妈那里吧？”其中一个兄弟姐妹说。
“可是那样是不是有点无耻，毕竟是我们先不要妈妈的。”我回说。
“华，我们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回去跟妈妈道个歉，说句好话，相信妈妈不会不管我们的。”
“可是，我，”
“华，不要犹豫了，你知道吗，其实很早之前就有人后悔过，便回到了妈妈那里，妈妈什么都没说，这次我们回去妈妈也不会说什么的。”
最后，我按捺不住心里的自私和求生欲，便回到了妈妈那里。
05
我回来了，听着那些留在妈妈身边兄弟姐妹的指责或宽容。
我知道自己不应该回来的，可是我在养父母那里真的过不下去了，我是个人，我想生存，我也会难受，也会痛苦，尽管我是个自私的人。
我当初离开的决心有多么坚韧不催，现在回来的痛苦就有多么无地自容，我有什么理由去反驳兄弟姐妹的指责，唯有厚着脸皮听兄弟姐妹的议论之声而保持沉默。
我就站在家门口，心想等所有兄弟姐妹都骂够了都气消了，我再厚着脸皮踏进家门吧。
但此时，妈妈那幅和蔼慈祥的样子出现了：
“孩子，既然你呆的那个地方不好再呆了了，就回妈妈这来吧；
孩子，你以前对妈妈的嫌弃妈妈不会怪你，因为我是你妈妈；
孩子，你兄弟姐妹对你的指责不要在意，他们只是太爱妈妈了；
孩子，你以后若是再想离开也没关系，只要不做有背法则的事就行，妈妈会一直爱你的。”
良久，我只会含泪的说这句话：“妈妈，对不起，谢谢你。”
小时候 ，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 ，
母亲在那头 。
长大后 ，
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 ，
我在这头 ，
新娘在那头 。
后来啊 ，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
我在外头 ，
母亲啊在里头 。
而现在 ，
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 ，
我在这头 ，
大陆在那头。
余光中《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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