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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里的“放鹰”女人

2017-07-27  本文已影响1552人  与君成悦
文Ⅰ成悦

01

小镇位于城里的最南部,四面环山,进进出出就靠一个缺口,有种世外桃源的感觉,因此取名“桃源镇”。

缺口有个名字,叫“天线眼”。阿强在年幼的时候,并不知道他的祖辈们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处穷山恶水之地繁衍生息。

长大之后,才从镇里最年老的张太爷那里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躲避战乱的需要。在抗日战争时候,祖辈们为了躲避日本鬼子的追杀,选择了从开阔之地迁移到这样一个易守难攻的山区,这样一住,差不多一个世纪就过去了。

山路不好走,战争那些年,两旁荆棘丛生,锋利的刺草热络地抱成了一团。

不过,现在人多了起来,又加上小镇山清水秀,负离子极高,这些年被打造为县里重点的养生长寿之地,颇具特色,因此吸引了不少的游客前来养生度假。

人多了之后,路也就开阔了起来,荆棘丛生也已成为过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繁花似锦。

小镇赶上了好时代,镇里的人民都喜上眉梢,借着养生胜地之名,很多人建起了农家乐。

阿强自然也不例外。他的家就在马路边上,后面又是一座大山,可谓天时地利人和。

在政府的支持下,阿强顺利当起了农家乐的老板,并请了三四个小工。这几年下来,赚了不少的钱。

阿强赚到了钱,老母亲很是欣慰,逢人就夸自己的儿子有本事。然而,钱是赚到了,但是娶妻生娃的事,却一直没有着落,强妈自然着急不已。

小镇很小,镇上来来去去都是熟人,知情的姑娘们都不愿意嫁给阿强,因为他半边脸上的红斑,镇上人都传言说,他这红斑不吉利,带有血腥之灾。

话说,阿强脸上的红斑是在他出生后就开始出现了。但那时小,看着不怎么明显,只是隐隐约约的淡红色。

强妈看了还有点得意,经常在人前夸自己的儿子脸上红得跟熟苹果似的,可爱至极。

然而,随着年岁渐长,这斑就不“老实”了,先是微醺,继而大醉,最后看着硬是像给人甩了一脸的狗血。

强妈是个舍得之人,砸锅卖铁也带着阿强到处跑,不但去了省城里最好的医院,还到了北上广的各大医院求医,针眼扎烂了屁股,药也吃了几大箩筐,然而均毫无用处。

最后医学解决不了,强妈只好指望于所谓的“歪门邪道”了。

十岁那年,强妈一个人背着阿强,走了十里路,来到靠近越南的某个村寨里,给传说中超厉害的巫医把脉就诊。

巫医看了看阿强,又算了他的八字,无奈地摇了摇头,下了最后的通牒:“这小崽子,生前是个屠夫,杀了太多牲口,血气太浓了,投胎时候都没能化掉,怕是等到再大之后,讨了有缘的漂亮媳妇,用那阴气攻那邪气才能慢慢化掉了,现在只能抓点药,保命了。”

说完,巫医又一番念念叨叨后,从香炉里抓了几把香灰,又在自己酿制的药罐里抓了点药材,分成三包,包好后递给强妈。

强妈得知此劫有解法,包了一袋钱,恭敬地跪下,递给了巫医,便带着阿强高兴地回程了。

02

从那之后,强妈为了阿强的红斑,从十岁开始就给他物色好姑娘,想借阴气以毒攻毒。

然而阿强的红斑症愈加明显,谁家姑娘见到第一面都怕,久而久之才慢慢习惯他的丑陋。如此一来,谁还愿意嫁给他?

再说了,小镇里男人多,女人少,讨老婆本来就难。而那时他还没开农家乐,没挣到几个钱,又长成这个样子,想要在镇上讨个老婆更是难上加难。

如此一来,他20岁了,眼看着周边的同龄小伙伴们缺胳膊少腿的都能找到女人,唯独他还是单身一个,难免会有失落之心。

那会,他正当年轻气盛,乌黑的毛发像雨后的春笋,肆意的生长着,这让他不得不对它们有更多的关注,对于男女那点事,他早就因此陷入了深深的幻想中。

他曾在无数个梦里幻想着跟女人缠绵,隔壁年轻的王寡妇、镇上的哑巴姑娘······只要是个有点姿色的女人都曾进入过他的梦乡。

在梦里,他用双手代替着她们柔软的双唇,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抱着的是一个死气沉沉的枕头,以及泄得湿漉漉的破洞内裤。

他不明白,梦里的那些女人怎么醒来后就成了硬邦邦的枕头了呢?而那一刻,摸了摸脖子,又酸又疼,洗漱一番后,才发现梦终归是梦,春梦了无痕。

他的身边只有那个唠叨不停的老母亲,以及那些还没编好的竹篾。

是的,小镇依山傍水,竹子众多,阿强在没开农家乐之前就是做竹篾的,这个绝活是他从死去的阿爸那里学来的。

阿爸于胜昌生前就是镇上鼎鼎有名的竹篾师,什么扫把、簸箕、鸡笼、鸟笼甚至逢年过节舞狮子和舞鹿用的狮子头和鹿头,他都编得惟妙惟肖。

只是,没想到最后还是逃不过红颜祸水。阿爸生性花心,在跟隔壁镇里离了婚的李少妇偷情的时候,赤身裸体,死在了床上。

有人说,李少妇的床上功夫太销魂了,阿爸的阳气消受不住,所以精尽人亡。不过话说回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那李少妇是个什么货色啊,自己的男人都吃不消,才屈辱地离了婚。这婚刚离,接二连三的男人就进门来了。”镇上的那帮男人都说阿爸死得值得。

从李少妇家出来的男人都说受不住她这骚劲,一晚上能要你个十次八次,阿强的阿爸还能跟她睡了那么多日子,已经很不错了。

只有强妈不甘心,因为他死后,这个家也就陷入了绝境。于是,她在道公做法的时候,趴在丈夫棺材旁哭魂时,泣不成声。

“好端端地,去惹那个骚妇人,怎么不把点艳福给阿强呢?这年头阿强一大把年纪了还独身着,一个女人都没有,你倒好,做了个风流的死鬼,真是造孽啊。”强妈哭着说。

阿爸死了之后,阿强继承了家业,做起了竹篾。他的手艺也不错,只是去县里卖货的时候,他那脸红斑总能吓死不少顾客,所以生意不算得太好。

后来几年的惨淡经营后,碰到县里对小镇的开发扶持,跟风做起了农家乐。

这会阿强学乖了,他在有客人的时候,基本上不露面,只是在厨房里做掌厨的,上菜也是请来的那几个小工帮忙。

话说,他的厨艺也不错,再加上有个会烧饭做菜的老妈子帮着,更是得心应手。

店里的伙食很棒,门店又靠近路边,后面又依山傍水,可谓天时地利人和,生意如火如荼。

赚了钱后,现在的他只差个可以和他一起过日子的女人了,可是怎么就这么难呢?

放鹰女人

03

阿强的桃花运来得比较晚,35岁那年,才看到曙光。那时,阿强显然已经出落成一个老男人了,满脸的胡渣子,写满了沧桑和无奈。

某天,强妈从县里走亲戚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张广告,满面春风,笑如花开。

“阿妈,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上了趟城里,回来那么高兴啊。”阿强好奇地问道。

在阿强的记忆中,自从阿爸走了之后,强妈就很少笑了。又因为阿强一直单身的事情,她更是满面愁容。

阿强因此对他阿妈说:“还好让你管厨房,不然你天天板着个苦瓜脸,来吃饭游玩的客人估计都得给你吓跑了。”

“这还不都怪你爷俩,一个风流倜傥,女人太多而毙命。你倒相反,一个女人都没有,我就生得你一个儿子,哪天你找了个女人给我生个大胖孙子,你想看我阴着脸都难。”强妈不甘示弱。

从县里回来那天,强妈给阿强带的好消息就是:她从亲戚那里帮他物色到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她捏在手里的那张广告上的女人。

阿强接过海报,定睛一看:征婚二字映入眼帘。再往下细看,则是对方的情况:女,1米65,二十八岁,丧偶,育有一子,勤俭持家,愿嫁忠厚老实人,共度一生。

“阿妈,你这广告从哪来的,靠谱不?”阿强问。

这年头,他虽然很少接触女人,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也听说这年头骗婚的女人不少。

“怎么不靠谱,那是你城里的小姨她儿子,也就是你老表给你找的。他最近开了个婚介公司,自己当了老板,这广告还是他帮打的,自己人难道还会坑自己人啊。”

强妈的这番话,打消了阿强不少的疑虑。他印象中的这个老表就是个能干的人,之前倒腾水泥经销的生意,赚了不少,现在又开了婚介公司,真是如同八爪鱼,哪行挣钱就往哪行伸啊。

而先前自己开农家乐时,这政府的政策补贴,还是老表找了当官的弄到的,这能不靠谱?

“你就知足吧,那姑娘的相片我也看过了,那可真是长得好看啊,这年头越南女人不靠谱,娶了就走,还是咱们中国女人靠谱,你那老表已经跟她说好了,人家不嫌弃你脸上的红斑,只要人勤快,顾家就好。哦,另外,她有个年幼的儿子,你能接纳她儿子就行。”强妈又说。

彼时,一边在厨房摘菜的阿强看到阿妈这番信誓旦旦,不禁暗喜,他当然不介意对方带个孩子。

他想,他没孩子,如今讨个老婆还带个种儿,将来自己再生个,那传宗接代的可就多了,这事敢情好啊。

“妈,老表帮说的这门亲事,花多少钱啊?”阿强问道。

“不多,不多,自家老表嘛,意思意思一下就行了,见面礼5000,成了之后,过门给3万就行。”

“三万块就能讨个媳妇,可比越南女人划算多了,这年头找越南女人还得五六万呢。”强妈又说。

从那天起,阿强心里充满了希望。为了迎接传说中的那个长得好看,又愿意嫁给自己的女人,他也开始注重起自己的形象。

那天早上,他早早醒来就把剃须刀磨得蹭亮蹭亮地,干脆麻利地把胡渣子刮了一番,又到镇上的理发店里给专门理发的老吴理了个利索的发型。

“阿强,听你阿妈说,你准备讨老婆了啊?”理发的时候,老吴问道。

阿强一听,怎么才两天,这老吴也知道这事了,果真是妇人长舌,阿妈什么好事都藏不住。

“嗯,是啊。”阿强回答。

“也该到讨老婆的时候了,我儿子像你这般大的时候,都是四个崽子的爹了。不过啊,吴叔可提醒你,别中了圈套,这年头放鹰的可多了,看准了再下手。”老吴好心提醒。

“吴叔,你放心好了,错不了,这门亲是县城的老表帮说的,靠谱着呢。”阿强信心满满。

04

阿强关完店,又做好了一桌子好菜时,已是黄昏时分。他站在院子里看到浩荡的春风中晚霞像着了火一样借着风势漫天燃烧,心情舒畅极了。

彼时,整个小镇也都似喝醉了酒一样满目通红,偶尔有零碎的狗叫声从巷子里传出来,小镇反而更安静了。

女人走进阿强家里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她小心翼翼地尾随着阿强的老表进了门,进门的脚步又轻又软,这种感觉不像明媒正娶,倒像是小偷的一次业务演习。

小镇里的晚饭短暂而仓促,漫长的夜晚寂寞而空洞,在那个女人走进阿强屋里不久,镇上的少数年老体弱的人抹了嘴角上饭渣就上床睡觉了。

为了不让女人在见面的第一眼就看到自己脸上吓人的红斑,阿强故意把大灯关了,吃饭的时候,只开着几盏小橘灯,昏暗又显浪漫,只够勉强看得清饭菜和对方的脸。

老表自然知道阿强的用意,他又很老练地向阿强介绍了坐在自己身边的女人。

女人的名字很好听,叫黄淑芬,来自贵州边远山区的。女人来的时候,儿子没有带在身边,说是放在贵州的亲戚家,等自己在这里扎根后再把儿子接过来。

大概是一开始心里就有底,又或者是灯光太昏暗,所以她在见到阿强的第一眼,并没有表现出被他脸上的红斑吓到的样子,这让阿强内心甚是感动。

阿强长这么大,没跟哪个女人这么近距离地吃饭。镇上的那些姑娘看到他的时候,不是惊吓地跑掉,就是怕扎了自己的眼睛,故意把头扭到另一边不去看他。

对此,阿强很不满,他的自尊心也多次因此被刺痛。然而,没办法,谁让他天生就长了这副模样呢?

还好,现在有人不嫌弃他,还愿意嫁给他。他想,那些女人都算个什么东西,遇到黄淑芬,其他人都是千帆过尽,不值一提。

女人不害怕,阿强就更加敢明目张胆地盯着她看了。话说,女人长得真是好看,弯弯的柳叶眉,高挺的鼻梁,配上像电视里那香港影星舒淇那样性感的嘴巴,以及高挑火辣的身材,让人看了不禁想入非非。

一路风尘的老表很夸张地向来宝介绍着女人黄淑芬:“阿强啊,这叫做有缘千里来相会,你可是赚大了,小黄可是我们婚介所的王牌会员呢,好几个人看上了,我都没给人家介绍,第一个想到的可是你呢。”

“谢谢老表,谢谢。”阿强无比感激。

“那可不是,你阿妈也没操心你的事,每次进城都得找你老表一番,还好你老表人好,不嫌弃我啰嗦。”在一旁张罗的强妈抢下话匣子。

“那是那是,大姨交代的事情,我怎么能怠慢呢。”老表又说。

饭桌上,你一言我一语,除了女人黄淑芬没有说话之外,其他人都聊得不亦乐乎。

而为了感谢表哥的恩情,阿强把家里珍藏已久,舍不得开的白酒掀了盖,频繁敬酒,三两过肚,意犹未尽。

“这年头,男人没女人那就跟死了没什么区别,你都死了35年了,如今可活过来了,你得好好珍惜,我们小黄这身材相貌可是百里挑一啊,唯一不足的就是家里穷了点,出了那档事情,不然也不能来那么远,再说你同意接受她儿子,她也就放心了。”老表说。

从老表的描述中,阿强大概知道女人的身世:出生于贵州的一个小村庄里,丈夫死于车祸,只留下一个3岁的儿子。丈夫死的那年又碰上父亲病逝,老母亲又老了,常年卧病在床。死了丈夫,又死了父亲,母亲又病重,无人撑腰,家公家婆就变本加厉了。

后来,她被婆家逼着嫁给一个60岁的老男人,只为了那几亩田地。女人气不过,誓死不从,趁着天黑连夜逃了出来,一路向南,来到了这里。

这样的身世放在如此的绝色美人中,自然是红颜薄命,令人心生怜悯和爱恋。

老表越说,女人越伤心,在旁边不禁潸然泪下,悲痛不已。

“好了,一切都过去了,碰到我们阿强,以后苦日子到头了,好日子就来了。姑娘,放心,我们都会好好待你,绝对不让你委屈的。”听到女人悲苦的身世,强妈眼里暗涌连连,她握着女人的手,心疼地安慰她。

“好了,那我们就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这杯酒后,这门事就成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也回去了。”老表说。

阿强一口干下,表示感激。老表出门的时候,强妈识趣地把准备好的那5000块钱介绍费偷偷地塞到老表的手里。

老表笑开了花,嘴里的那口金牙,在昏暗的灯光的照射下,金光闪闪。

05

老表走后,女人留了下来。洗漱完毕之后,女人又把自己裹得严严严实实地。此时的她,就安静地坐在床边,低着头,娇羞百媚,显出几分紧张。

阿强没想到,眼前这个生过孩子的女人,死了丈夫却守得如此贞洁,真是太难得了,这样一副典型的良家妇女形象让他无比感动。

两人关了灯躺下后,又加上刚才喝了点小酒后,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在阿强的全身上下川流不息,他的小心脏不由得加快起来,差点跳到了嗓子眼。

这是他35年来,第一次躺在一个女人的身边,而且这个女人在他看来美若天仙,比他先前意淫的无数个女人都要美得多,这又不禁让他的男性荷尔蒙如火山喷涌而出。

他把手搭在她身上最柔软的地方,她没有反抗,只好闭上眼睛,随他的意,这更激发着他要朝着她身上最敏感的地方奔去,然后占据着坚硬的领地。

那天晚上,阿强无师自通,顺利“进关”,抱得娇羞美人呻吟连连,甚至惊醒了楼下的强妈。

这个过程里,阿强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女人销魂的表情,而女人却始终闭着眼睛,只随着一浪又一浪的高潮狂叫着。

强妈一听这大战三百回合的“豪壮之声”,想着不久之后就能抱上大胖孙子,心里美滋滋地。

第二天,她一大早就起来做好了早点,本来想着叫他们下来吃饭,但又不忍心打扰他们,毕竟昨晚春宵一刻值千金,夫妻房事是要卖力的,当然得好好补补觉。

所以,那天的早餐一直等到了将近中午。中午十分,两人早饭跟午饭一起吃后,才开门营业。

第一天,阿强就开始交代女人一些有关于农家乐的经营之事,比如后院的打理:一是花圃枝叶的修剪,二是院子里卫生的清扫······而关于自家养的鸡鸭禽兽,阿强是不舍得她去碰的,怕脏了她的手。

他想女人是水做的,老婆应该拿来疼,而不是蹂躏摧残,他很珍惜这段难得的因缘。所以,脏活累活,留着强妈干就得了。

而那天醒来,强妈在吃饭的时候总盯着阿强脸上的红斑看,想起他10岁的时候,巫医说的那番话,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凑效了,感觉那块红斑突然淡了许多。对此,强妈欣慰无比。

女人很快投入了日常的生活中,洗衣做饭,修花剪草·····样样在行。更关键的是,女人生得漂亮,往那一站,就是农家乐的招牌。

小镇里都男人都羡慕阿强,都说他小子走了桃花运,取得这么貌美的女人做好老婆。这些话传到了强妈耳边,更是让她高兴不已。

不出多日,两个人商量好之后,在镇上的民政局登记结了婚,又择吉日在小镇里摆了酒席,请来了街坊邻居,婚礼办得喜庆而热闹。

按照先前的约定,阿强给了女人三万块钱的礼金,女人收下后,就往家里寄去,说是给老母亲的彩礼,再说儿子还在老家,自然也要接济他的生活。

图于网络

6

生意兴隆,夫妻恩爱,这是阿强期盼已久的生活,他每天能看到女人灿烂的笑脸,心里自然亮堂着。只是三个月之后,女人的笑似乎没有这般无忧了。

某天,她静静地坐在床边,唉声叹气起来,脸上写满了忧虑。

阿强心疼地询问着,但女人都不说。阿强想,女人大概是遇到什么事情,怕他担心,所以难以启齿,可女人越是这样,阿强就越心疼她。

终于,在阿强的百般追问之下,女人说出了自己内心的忧虑。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我想把儿子接过来,可是儿子有先天性心脏病,已经做过手术了,但方才听亲戚打电话过来说,小孩子心脏病又犯了,现在送去了医院,又需要马上做第二次手术,这可怎么办啊?”

“我陪你去,手术需要多少钱?”阿强说。

“十,十万块。”女人支支吾吾,终于说出了那个天文数字。

阿强一听,吓了一跳,十万块钱那可是他目前全部的积蓄。可是,小孩子得了这病实在可怜,再说了,他爱这个女人,而小孩又是女人的生命,思来想去,他没有不救的理由。

“你先别急,我手头刚好有十万块,这么危急的救命手术,应该赶紧汇过去。明天我去县城拿点花苗到院里种的时候,你就跟我去,顺便把钱给打过去先。回头这两天,我把店里的事情交代好后,我就陪你回一趟老家,一来见见咱妈,二来见见儿子。”阿强说。

阿强的救济,如同雪中送炭,女人感激不已,自称无以为报,那一刻只好献上一吻。

这一吻后,阿强全身又像通电一般。老实说,他受不了她性感的嘴唇,只要轻吻,就会全身酥麻。

而此时,虽是光天化日,但也只好随性而发,把房门一关,又来了一次“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次日,两人到了县城。阿强在花苗店里跟老板讨价还价,女人就拿着阿强的几本存折和密码,到银行分别把钱给取了出来。

可是这一去,女人就失踪了。阿强买完花苗后,又到了银行和商场找她,但均寻不见踪影,打电话又不接。

那一刻,他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他有种不好的感觉,但又不愿意承认。他试着让自己镇静下来,猜测着各种可能性。

于是,首先往家里打了电话,问强妈有没有看到女人回去。

强妈说:“怎么,淑芬不是跟你在一起吗?没见到她呢。”

随后,他又给老表打了电话,以为她去了县城的老表处。但电话那头,只有嘟嘟嘟的无法接通的声音。

那一天,阿强究竟是怎么从县城回来的,他自己也不知道,总之脑子里晕乎乎的感觉,让他全身上下都不是滋味。

强妈看到他一个人回来,耷拉着耳朵,头低得快垂到肩膀上了,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妙,她又往城里的妹妹家打了电话。

只听到电话那头,妹妹哭得声音都哑了。

“这小兔崽子不成气候,好好的生意不做,去吸毒,吸毒没钱就想着坑蒙拐骗,现在没地方骗了,人也不见了,警察天天找上门来,说是抓放鹰组合,谁知道他跟情人一起,搞这行坑到你头上了,还把我二老所有的养老金也卷走了呢。”小姨泣不成声。

强妈一听,瘫坐在地上:“造孽啊!这年头,还让不让人活了。”

阿强的生活如同被判了死刑一般,他拨通了报警电话,警察说过后会过来取证。

结婚是假的身份证,悲苦的身世是编造出来的,女人心海底针啊!最要命的是,这一桩策划的幕后之人竟然是自己的老表,这世道太可怕了,到底是人心叵测啊!阿强想。

那一刻,霞光透过薄云,从天边斜射过来,仿佛无数的尖针,又如同阿强脸上的红斑,挥之不去。

坐在门槛上的阿强,看着阿妈哭得一塌糊涂,他感到一阵阵钻心的痛苦,他不曾知道,他的命里,除了那块扎人眼睛的红斑外,还会有这么一出扎心的疼痛。

(大家好,我是与君成悦,坚持日更的身怀六甲的二胎宝妈,明日继续,请大家持续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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