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2 与鼠斗

20220623

昨天晚上，已经困倦至极，妈妈担心影响我休息，搬到她自己的卧室了。我把一切安排妥当，准备甩开膀子饱饱睡上一大觉，结果刚睡着一会儿，就被床头的柜子里窸窸窣窣的声音搞醒了。昨天白天拆洗转角沙发时，一个海绵沙发垫就被老鼠咬了一个洞，海绵被嗑成一团团大米粒一样的碎渣，正商量着怎么把老鼠驱走，结果现在就挑衅似的来捣乱了。我先是努力睡着，不去理会它们，可它们啃噬东西的声音好像越来越近，似乎就在耳朵边上，实在忍无可忍时，我忍着困倦搞闹出一些动静，敲了两次柜子，可这些坏老鼠就安静了一会儿，当我又要朦胧睡去时，它们便卷土重来。后来我只好打开灯，打开一些抽屉，又担心真的看到它们的身影后，肯定会惊慌地大叫起来，我看到妈妈他们的灯开着，就告诉她有老鼠，结果妈妈趿拉着鞋子拎了一根一尺多长的木棒过来说：在哪里？我打死它们。我被妈妈逗得偷偷乐了起来。妈妈到底胆子大，直接把两个抽屉都拉出来，但是没有看到老鼠的影儿，她把放在厨房灶口的粘鼠板放到了抽屉里，然后去睡了。我想着都说老鼠很狡猾，看到我们这么折腾着收拾它，还不得先消停一两天吗。可是，妈妈刚走，我的睡意刚包围上来时，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又响起来了。后来也不知道结局如何，我终于困得睡着了。

早上，上线上的瑜伽课的时候，九叔拿来了板瓜子（野生鲫鱼）和山里的野生黄杏。上午继续大扫除，把两个卧室的床和炕的床垫、床板、枕头芯全部晒出去，床单、被罩、枕巾、枕套以及三个房间的窗帘全部排队塞洗衣机。由于几天没有睡好，体力有点跟不上，妈妈也帮着搬东西、洗抹布。累了就躺着休息一会儿，然后接着干。整理药物是个大工程，我把散放在各处的药全部归拢、分类，似乎每一个抽屉、牛奶包装盒、塑料袋、床头、桌面、斗橱、茶几、电视柜，几乎所有的地方，都有吃了一半的药或者空药盒子。先生会定期给父母买他们常用的药快递回来，每次都是一纸箱子。父母的老年生活，几乎有一小半的时间、精力和退休金被各种药物所侵占，如果不好好管理，这些情况将来只会越来越严重。

不进行彻底的清扫，不知道父母生活的房子里，居然有那么多的灰尘。我昨天还戴着口罩干活，今天干脆不再进行劳动保护了，到了晚上，就灰头土脸的，一直到清扫完成，才终于可以去好好洗个澡了。

这些劳作，是很熟悉的感觉。从儿童时期起，我就是妈妈的帮手，到了上中学时，已经是一个很重要的劳动力了。这些年，我养尊处优惯了，从前父母身体还硬朗时，我回来小住，几乎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简直比客人还矜持。在经过去年对父母的衰老的适应期后，我的体力和能量突然回归了一样，这两天的劳动量，在过去好几年的体力说来，可以说非常大的，当然一天中的好多次，都有精疲力竭的感觉，稍作休息之后，就又开始干了起来，反正事情是多得做不完的。

现在，当我打算好好睡一大觉的时候，这些老鼠崽子们，又粉墨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