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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迹清秀的时光 | 骊歌(十九)

2019-08-19  本文已影响19人  青狐啊青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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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时候,已经开始淅淅沥沥地落雨了。天色昏暗,很容易误以为天已经黑了。

林妈妈早早做好了饭,锅巴子就酱豆子,夕夕他们吃的很香,一米也被他们留下了。小孩子一多,凑在一起吃东西,仿佛吃什么都特别香。

早早吃完饭,夕夕他们就坐到了床上,一起看电视。屋外院子里仍是淅沥的春雨,林妈妈还在厨房收拾东西,屋内卧房里孩子们在认真看电视剧,除了电视机里的声音,好像没有任何声响。

应该不会停电吧,夕夕坐在被窝里想,以往的经验,每当刮风下雨村里都会停电。妈妈之早早做晚饭,也是怕停电不方便。

想到此,他难免有些担心,背靠着墙,转头视线离开了电视机,旁边的一米和他一样靠着西墙,侧着头正看电视,林美丽与卉卉正对着电视机,背靠着北面墙。

当夕夕的目光看向卉卉时,发现卉卉不知何时开始也在看着他,仍是眼带笑意,似笑非笑的神情,他有些恍惚竟与她痴痴对视了几秒钟。直到他的脚突然被谁踢了一下,他才仿佛如梦初醒,看着她的神情,不是她踢的,还能有谁。

卉卉眼睛一直认真看着电视,但夕夕明显能感到她的余光里有些得意。看到她不动声色的模样,他抬起脚本想踢回去,若是在以往平常,他一定也会踢她一下的,可这时他突然想起白天她说的话:“我们的夕夕长大了哦……”

见他没有踢过来,卉卉似乎有些奇怪,用余光看了一下他,发现他也正用眼睛余光瞪着她,她明显一愣,不过,随即就眼睛咪咪嘴角弯弯地偷笑了一下。

屋外雨声潺潺,卧室内更显安静,林妈妈也已收拾好,来了卧室一趟,倒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后,又出去了。

一切又恢复正常,孩子们继续安静看电视,远远的听着好像还有轰隆隆的雷声。

电视机里,电视剧已经播完了一集,正在唱片尾曲。大家伸了伸懒腰,便跟着一起唱。当然,除了夕夕,看着卉卉唱的两眼放光,他狠狠瞅了她一眼。

“……天上有流云,地上有彩蝶,

我遥遥望着你笑开了眉,

其实我早已飞到你身边……”

可让夕夕没有想到的是,卉卉乘着唱歌的欢乐劲儿,竟正视他的眼睛看了过去,而且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看,甚至凑到他脸上,一边唱着歌,一边追着他的眼睛看。

他都能感受到她的气息了,只能拼命躲着,而她却仿佛越来越起劲,笑的很得意。

终于,歌曲唱完了,广告时间到。这回该没理由再疯了吧,夕夕心想,看着卉卉意犹未尽的样子,真是日久见人心啊,如此下去,过不了多久,恐怕就该原形毕露了吧。

夕夕正想着,突然感觉被窝里左腿侧似乎有异动,他也不动声色,暗中仔细感受观察。

果然,不一会儿后,他的左腿小腿处就感受到了一种光滑温热的触觉,那种温热光滑的感觉让他浑身一震。然而他身体最终却没有任何动弹,也没法动弹,因为他浑身一震后,紧接着就是心中一颤,刹那间,仿佛身体都不听使唤了……

她的一只脚而已,怎会有如此魔力?夕夕不住地想,唯一还挺使唤的,恐怕只有他的一双眼睛了,他硬着头皮,用眼睛去看她。

没想到她感受到了他的眼神后,也不去看电视了,而是转过头来,直视他的眼睛盯着他看,仍是眼含笑意,看不出任何异样。

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脚似乎感受到了他小腿处的灼热,以及身体的异样,见他没动静,她更加肆无忌惮,脚尖迅速向下,很快便狠狠踩住了他的脚面。

夕夕一下坐了起来,痛的差点叫出声来。再看卉卉,她呢,却仍是一副平静认真看电视的模样。

还踩着不丢!夕夕已经出离愤怒了,狠狠瞪着她。

这时,轰隆隆响起一声春雷!

夕夕趁此机会,一脚反踩住她的脚,身子一倾几乎都爬到她脸上了,狠狠在她耳边说了声:“有意思吗?幼稚不幼稚!”

“哥!你干嘛呢?”林美丽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问,“你竟欺负姐姐!”

夕夕正想反驳,可这时电视与灯一下全灭了!

这时,妈妈也走了进来,问:“怎么了?夕夕,你是不是又顽皮了!”

“哪有!”夕夕欲哭无泪,无奈地说,“是她先踩我的……”说到最后,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相信这句话。

“哼哼!”妈妈一副看穿的语气,“还不赶紧来帮我点蜡烛!”

夕夕无奈地答应了一声,便起身下床,一拍一米,道:“走吧。”

很快,夕夕与一米便点亮了蜡烛,其实之前林妈妈早都准备好了,所以很方便。

烛光下,夕夕再看卉卉,她正靠在墙上,把头缩在被子里,眼睛里一副可怜无辜的模样,可在夕夕看来,那就是满满的得意。

点上了蜡烛,夕夕与一米坐在小方桌旁,盯着摇晃的烛光,捧着脸发呆。林美丽与卉卉在床上不知在说着什么悄悄话,时而传来一串嘻嘻嘻的笑声。

晚上的锅巴子就酱豆子,看来他们都有些吃多了,现在还觉得有点撑,哪里睡得着呢。

看看表,才八点多,实在有些无聊,一米建议道:“我们打牌吧!”

大家一听,立即得到一致响应,尤其卉卉。虽然她的牌技与牌品都不怎么样,但自从懂了“双升”的规则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仿佛迷上了一般,一有机会就要拉人打牌。如今又怎肯错过了机会。

于是,在征得了林妈妈的同意后,他们被允许最迟玩到十点,然后,他们就开始玩起了牌。

没意外,夕夕又被迫与卉卉一门,因为鉴于她的牌技,其他人都不愿意与她一门。

夕夕无奈地摇摇头,恐怕也早已习惯了,唯一的愿望,但愿她能尽量领会他配合他。

烛光下,方桌上,牌起牌落,各人的心情也起起落落,外面的春雨潺潺与雷声滚滚,仿佛都被忽略了。

在这静谧的雨夜,听到的最多的是那个少年的一声声叹息,然后接着就会传来一串嘿嘿的笑声,沙沙的,柔柔的……

哪怕他吼她,骂她,她也只是耷拉着眼睛,说她错了;再不然,顶多也就是噘着嘴,不说话,然后就去洗牌了,却从来没看到她真正生过气。

以往打牌的时候,冥冥中好像有人刻意安排似的,几乎每次少年气得要破口大骂时,牌局好像都能出现转机。或是她不经意间神来之笔的出牌,或是她突然间的某种心领神会,所以,他们大多还是挺开心的,即便是输的多赢的少。

可今天不知怎么了,他们总是出错,一输再输,默契度好像也没有了。

终于,少年狠狠吼了女孩一声,女孩依然是眼睛耷拉着,噘着嘴,一声不吭,很久也没去洗牌……

另一个少年见此情景,赶紧去洗牌,打圆场,想让牌局继续。

可那个少年却一下离开了小方桌,睡觉去了。

无奈,牌局只得散场,只剩下小方桌上摇曳的烛光,屋外的雨声,以及隐隐的雷声。

后来,那个春天的雨夜,

他们好像又唱起了歌,

一首又一首,

欢乐的,忧愁的,

好像最后都变成了伤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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