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学院》的线稿

最近我重新开始听播客Rebuilding the Renaissance，正好讲到了卡拉瓦乔（Michelangelo Merisi da Caravaggio）和圣殇（Pietà），让我想起了夏天在米兰去的一个美术馆——盎博罗削图书馆（Biblioteca Pinacoteca Accademia Ambrosiana）。

走进这个美术馆有很多的巧合，这原本就是一个图书馆，现在依然有图书馆的功能，很幸运去了之后发现真是不虚此行。这趟米兰之行给我了很多的“惊喜”，在下一篇游记中再分享，现在主要聊一下这个美术馆。

夏天的米兰雨水也不少，那天在外面的时候有点下雨，为了找一个室内的景点，我就在地图上随便点了这个地方，看了一下评价发现比布雷拉画廊（Pinacoteca di Brera）好得多，里面有卡拉瓦乔的第一幅静物画和《雅典学院》（Scuola di Atene）的线稿。

Pietà(copia da Michelangelo) https://www.ambrosiana.it/opere/pieta-copia-da-michelangelo/

美术馆上楼梯就是经典的《圣殇》，是不是跟梵蒂冈米开朗基罗的圣母怜子像很像，因为这就是复刻版。

Canestra di frutta https://www.ambrosiana.it/opere/canestra-di-frutta/

展厅中心就是卡拉瓦乔的静物画，布展非常专业，尤其是打光，水平明显比我看过的很多画展高出不少。

Madonna del padiglione https://www.ambrosiana.it/opere/madonna-del-padiglione/

馆里的画作很多，有一幅波提切利的画，但放在众多的精品中间，也没有显得那么突出了。

给我最大视觉震憾的就是《雅典学院》的草稿，见到真迹之前我都没想过会如此宏大，因为我之前没去过梵蒂冈，对这幅画并没有那么直观的感受。

Scuola di Atene https://www.ambrosiana.it/opere/scuola-di-atene/

当我走进布展的大厅时，先是有一个大屏幕滚动播放这幅巨型画作的解说，我们坐在那看了好多遍。在屏幕的后方就是原作了，这是在2019年修复之后放进去的，怪不得上次来米兰的时候都没有听说过有这幅杰作。

在艺术面前，常常容易词穷。仅仅只是线稿，当我看到它的那一刹那，太惊艳了。当你看到的时候就明白了，为什么能称之为杰作，至少我目前还是无法用语言形容出来。

站在巨幅作品之前，看着画面上古希腊的先贤们，人物安排是那么得巧妙与有趣。走近时，能清晰地看到笔触和线条，想象一下拉菲尔（Raffaello Sanzio da Urbino）在16世纪初下笔的情形，这种感觉挺奇妙。

正好当时旁边有个英文讲解员，我跟着她的指引再仔细观察了线条，发现了上面有规律的小孔。这就涉及到湿壁画（Fresco）其中一步的制作工艺，需要先有一幅线稿，在线条上打孔，铺在要作画的墙上，把粉墨洒上去，有了轮廓之后在墙上进一步作画。

我描述得不一定精准，是根据展台上的演示游戏和播放的视频自己理解的。湿壁画的耐久性比较强，但对绘画者的速度要求比较高。我至今对此也是一知半解，但通过美术馆里的辅助学习工具，也稍微能了解一些。我还是非常喜欢这种科普游戏，能够有趣地学知识。

这幅底稿跟正式画作还是略有区别，线稿中没有中间倚靠在桌上思考的人和右侧边上的两位人物。在画作中，中间的人物用的是米开朗基罗的侧脸，而边上两位人物一位是拉菲尔的朋友，另一位画的就是拉菲尔自己了。

艺术家挺有意思的，把自己想要画的人都融入到自己的画作中。跟艺术家做朋友也挺有意思，说不定哪天就能出现在他的画作中。

艺术史专家对《雅典学院》有着很多解读供我们学习，从我个人来说，看过这样一幅画之后，后劲很足。没见过之前，难以想象，见过之后，觉得很值得来一趟。但要说具体影响了什么呢，好像也说不上来。

看到巨型线稿的第一感受是一幅有灵魂的画作，尤其走近看人物脸上的传神的表情。真的是寥寥数笔，就把神态给画出来了，我想这可能就是艺术品与普通画作的区别吧。

站在巨型的画作前，静静地欣赏了很久，那个时刻我觉得自己跟这位文艺复兴时期伟大的艺术家的距离又近了一些。从《西斯廷圣母》（Sistine Madonna）开始，拉菲尔的名字和作品对我而言，已经从小学美术课上留下的抽象印象，变成了我眼前具象的画面。

Allegoria del fuoco https://www.ambrosiana.it/opere/allegoria-del-fuoco/

美术馆中还有很多值得看的作品和一些历史遗迹，大多数的绘画雕塑作品我都不太了解，就跟着其他的观众一起驻足欣赏。我相信自己多看一些，等积累到一定量的时候，自然会打开一个新世界。

Teca con i capelli di Lucrezia Borgia https://www.ambrosiana.it/opere/teca-con-i-capelli-di-lucrezia-borgia/

在这个美术馆里，还留下了教皇亚历山大六世的私生女卢克雷齐亚·波吉亚的一缕头发，这位著名的公爵夫人在大仲马（Alexandre Dumas）的历史小说《波吉亚家族》（The Borgias）和同名美剧中都是一个关键人物。可见美术馆的馆藏还挺丰富，肯定还有很多我“视而不见”的历史故事。

Vergine delle rocce https://www.ambrosiana.it/opere/vergine-delle-rocce/
Ultima cena https://www.ambrosiana.it/opere/ultima-cena/

最后参观的地方是一个图书馆，进去之前有一个房间里有《岩间圣母》（Vergine delle rocce）《最后的晚餐》(L'Ultima Cena)等经典的宗教主题画作，还有一幅达芬奇（Leonardo da Vinci）画的肖像画。进到图书馆之后更觉得这里是一个宝藏，达芬奇《大西洋古抄本》（Codex Atlanticus）的手稿，我也是后来上网查了一下才知道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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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还有一个地下室的参观，但时间有限当时就没有选。走出美术馆的出口之后，回到入口取包之前，会路过一个教堂，在这里面看到一个小姐姐在修复雕塑，真的就是在我眼前给我展示了她的文物修复技术，经她同意还拍了一张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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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美术馆是我夏天米兰之行的意外惊喜，真的没想到这么低调的一个地方藏了那么多的宝贝。这栋建筑物本身也很有历史，里面的图书馆现在还给研究人员提供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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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有点遗憾的是，我碰到的工作人员不会讲英语，看到有疑问的地方都没处问。第一次来意大利时，感觉自己就是个文盲，再次来时发现不学点意大利语在参观历史遗迹时有时还是看不懂。

当然我还有很多可以学的内容，这次比上次是长进了一点点，但依然有很大的上升空间。等我把Dr. Rocky Ruggiero的播客Rebuilding the Renaissance都听完之后，看看再去意大利旅行时会不会收获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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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Pinacoteca Ambrosiana
www.ambrosiana.it/
Rocky Ruggiero：Rebuilding the Renaissance
rockyruggiero.com/
Raphael’s Cartoon Room Milan
www.stefanoboeriarchitetti.net/en/project/sala-del-cartone-di-raffaell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