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俄狄浦斯与宿命|今日立冬
Chapter 1
十一月七日,立冬。
上海:15-20度,小雨,寒意开始蔓延;
深圳:22-30度,晴转多云,朋友说间或凉爽又间或燥热;
北京:1-13度,多云,依照经验北风似乎已经开始肆虐;
冬天才刚刚涉足九州,然而寒冬这个词,似乎已经萦绕耳畔良久,伴随我们从盛夏,到真正入冬。
有人说,寒冬这个词,每年都会提起,但是今年相比起来,往年大约只能算是秋天,抑或是丝丝拂过的凉风。
经济低谷、创投钱荒、股市不振、债市违约、楼市低迷……群体性的焦虑情绪酝酿发酵,在空气中生长膨胀。
吴晓波说,“对抗焦虑的最好手段,也许仍然是不甘现状和剑及履及的进步”。
如果把今天放入两千余年的历史三峡之中,便会发现,自古以来,我们在一艘驶向未来的大船上,渡过一个个险滩与激流,走过漫长曲折的路途,也经历沿途壮美的风景;“正在发生的一切,竟似曾相遇,每一次经济变法,每一个繁华盛世,每一朝改朝换代,都可以进行前后的印证和逻辑推导。”
金融技术作为人类构造的时间机器,在时间上重新配置经济价值、风险、资本、扩展了资源重新配置的渠道和复杂程度,拓展了我们想象和计算未来的边界,却也要求我们更深地理解过去和人性,过往的经验及教训都投影在我们的行动和抉择之中。
Chapter 2
小时候曾经最爱冬天,这是一个会被格外呵护而带来温暖的季节,也是一个被银光素裹装点而拓展了现实边界的季节。
直至十年前的冬天,一场大雪酿成的灾祸在全国蔓延,虽然总听到新闻联播里的团结抗灾感人事迹,大自然毁灭性的一面还是让我开始对冬和雪产生了敬畏和恐惧。
但是当你要独自面对冬天的时候,才正真觉得这个季节不那么可爱。
十八岁,在北京,十一月初,初雪,房间里已经氤氲暖气,那时候写着“冷出偏佳,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
十九岁,在斯堡,圣诞集市开始装点整个欧洲,记得回国前遇见一个圣诞老人一样的爷爷,还有迄今为止没有实现的要用法语看完他送的画册的允诺;
二十一岁,在深圳,那个冬天有几天出乎意料的湿冷,记得有几天半夜两三点蜷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着做实习的工作;
二十三岁伊始,在上海,这里四季分明,也偶尔在寒冬的温床上不安。
在命运的链条齿轮上转动,有时走向何处,似乎一半是努力,一半是机缘抑或宿命。
而宿命这个词,对于年轻的仅仅书写了二十余年人生的我们,似乎过于沉重和恢弘了。
Chapter 3
上周看了一台古希腊经典话剧俄狄浦斯,作为古希腊悲剧的代表,这部作品2014年由罗马尼亚国家戏剧改编。
他曾经竭力试图改变自己“弑父娶母”神谕应验的宿命,却终究被命运的绳索牢牢套住,羞怒不已无法喘息,母亲/爱人知晓真相自尽后戳瞎双眼,离开故土独自流浪。
俄狄浦斯并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父母是谁,小时候由于神谕被作为底比斯王的父亲交予牧羊人,长大后他做了许多英雄事迹,赢得伊俄卡斯忒女王为妻。后来国家瘟疫流行,他才知道,多年前他杀掉的一个旅行者是他的父亲,而现在和自己同床共枕的是自己的亲母亲。
舞台上的声嘶力竭,看似是充满了偶然与荒唐,却往往是命运极端化的缩影,而我们,也都是脸上涂着白粉在舞台上的主角。
俄狄浦斯的故事,常常被认为反映了宿命的悲剧性与不可抗拒性,同时他的人生也书写了最浓墨重彩的英雄主义。
在历史的洪流中,在宿命的纸牌前,的确个人的挣扎尝试常常显得如此微茫无力。
然而茨威格说,“历史作为诗人、作为戏剧家在行事,任何诗人都不应企图超越她”。他认为,一个民族,千百万人里面才出一个天才看,人世间数百万个闲暇的小时流逝过去,方始出现一个真正的历史性的时刻,人类星光璀璨的时刻。一个影响极为深远的决定系于卫衣的一个日期,唯一的一个小时,常常还只系于一分钟,这样一些戏剧性的时刻,命运攸关的时刻,在个人的生活上,在历史的演进中,都是极为罕见的,它们被称作星光璀璨的时辰。
我们不是编剧,也不是预言家,哪里有一千种后果要去承担,又如何能自恃有幸目睹甚至带来这样星光璀璨的时刻。
作为在唯物主义教导之下成长并且信奉科学的孩子,小时候写作文都要有最后一句话画龙点睛拔高立意。
那么还是借用吴晓波老师的话,“对于这一段尚未结束的当代史,必须摆脱历史宿命论,承认历史发展的戏剧性和人的主观能动性”,
“创造意味着背叛和分离,也就是说,新的发生总是伴随着不适感和不确定性的可能性。”
寒冬、俄狄浦斯与宿命|今日立冬欢迎关注公众号 乌托邦乐园
寒冬、俄狄浦斯与宿命|今日立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