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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看《不属于我们的世纪》有感

2016-11-22  本文已影响202人  桃酥1618

有位著名的史学家说:“我们并不沉湎于过去,但过去却纠缠着我们不放。”

如果你在我死去的时候还没能搬进一栋房子里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麦克·图穆蒂


图来自网络

看到这本书让我想起同是美国作家托马斯·索维尔所著的《美国种族简史》,里面详细分析了美国各种族移民的奋斗史,其中包括爱尔兰移民的奋斗史。艾琳•图穆蒂是爱尔兰移民的后代,她的父母是土生土长的爱尔兰人。她的母亲18岁逃离爱尔兰农场背井离乡来到美国,她的父亲24岁时在故乡无法找到合适的工作,开始漂洋过海,来到美国寻找新的工作和机遇。

印象中爱尔兰民族嗜好烈酒,性格大大咧咧的,因受英国统治压迫和宗教贫困问题爱尔兰移民是较早一批来到美国扎根的移民,从底层慢慢往上攀爬,从最低薪酬最累最脏最危险的工作比如男士体力活女士做佣人,过渡到稍微轻松的、收入较高的职业,爱尔兰人从贫民窟走出,成了房东和老师,意大利人成了租客和工贼;意大利人后面接替的是犹太人、黑人、波多黎各人、华人。

马修•托马斯的《不属于我们的世纪》描绘了以艾琳为主题的家庭奋斗故事,艾琳父母的一代、艾琳这一代以及她儿子那一代奋斗追逐美国梦。她在向上层奋力攀登,马修•托马斯用他独有的细腻笔伐展现一个中产阶级家庭的理想和现实,艾琳的坚韧和勇气刻画的淋漓尽致。

马修•托马斯很懂女人,尤其是中年女人,在他的笔下,我甚至觉得作者是一位女性,女人有些雀跃的欲望,有点隐忍的失望,他都没放过。

艾琳的母亲是勤勤恳恳早出晚归的清洁工,她之所以做清洁工,幻想有一天能住进那些整洁的大楼里,擦拭工作让她能更近距离的接近理想中的大楼房屋。父亲的主业热情大方司机,还有一份副业是一周一次的调酒工作。艾琳每天固定的生活是父亲下班后接她放学然后一起去酒吧,父亲喝点小酒和朋友聊聊天,她一边写作业偷听大人的聊天内容,到点了一起回家吃妈妈准备的晚饭。一家三口挤在一间合租公寓里,开始这个家族的美国梦,如同大块头父亲麦克·图穆蒂所骄傲的:我是个美国人。他在艾琳出生前三年已经申请为美国公民,他妻子的申请晚他13年,他们极力想挤入美国这个多民族多元化的国家,极力想摆脱爱尔兰人的身份,但是他的一口爱尔兰乡音始终伴随他左右。

艾琳的父亲想尽早摆脱合租群居生活,想给自己的妻女拥有一份独立宽敞的居住环境,但是现实他只找到一份司机工作,怀着些许遗憾和痛楚,他默默地匍匐着。他的低薪酬工作性质和大大咧咧性格,一边是梦想,一边是现实,他最后选择赌马,不但没有赢钱,甚至输掉妻子的订婚戒指。

变故在艾琳12岁时母亲二胎意外流产开始,母亲不幸大出血被切除子宫并患上膀胱炎住院八个月,在母亲住院这段期间,她开始独当一面,买菜洗衣做家务,母亲出院开始和父亲分居生活,母亲白天谨慎地在糖果店工作,下班开始酗酒,茫目地消磨婚姻生活,艾琳继续承担所有繁重地家务生活,她小心翼翼地夹在父母紧张的婚姻生活中开始变得自卑早熟而敏感。

她的母亲时而糊涂时而清醒,偶尔清醒的时候向女儿灌输她的梦想,她想拥有一座自己的房子,但是理想和现实差距太大,她开始沉溺与酒精;艾琳自己也参观过父亲朋友的住房,差距让她心动和迫切想改变一切。

“圣诞节才是最重要的。”对于母亲而言,节日高于一切琐碎。这句名言如同父亲的那句“我是美国人!”深深烙印在艾琳的心里。

当她的母亲在艾琳的帮助下成功戒酒,重新换了一份清洁工作,在工作性质上她又回到原点。同样是喝酒,她的母亲因不喝酒到受挫后酗酒再到戒酒,折腾到疲惫不堪;她的父亲虽然酒量很大,但自始至终是有节制的喝酒,他喝得温文尔雅,不贪杯。大约目睹是妻子过度酗酒带来的伤害,他开始筹谋给女儿上一节有关喝酒的课程。

艾琳第一次约会喝醉,父亲抓住时机,开始拿出最好的酒杯和各种酒,开始教她喝好酒,从威士忌到伏特加、松子酒、胜斐尔啤酒、各种水果甜酒、鸡尾酒。强迫她喝下这些酒后,他说:“永远也不要喝你看不明白的任何东西。永远也不要在放下酒杯、转开视线后再拿起那杯酒。”木讷不善于表达感情的父亲在教育女儿如何喝酒这件事,大概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棒的一件事了,艾琳自后开始远离酒精。

父亲很少表露自己的情感,对于妻子和女儿,他很少表露出亲昵。他对于外人的热情可能远远大于家人,在妻子意外流产生病住院期间,他也没有表露过多的照顾或者关怀,艾琳的母亲曾经说:永远也不要爱上任何一个人。这么做只会伤了你自己的心。”她的父亲赌博伤了母亲的心,她的母亲酗酒伤了他和女儿的心,没有人教她怎么爱,如何去爱。艾琳唯有坚强才足够撑起一片天。

艾琳深爱自己的父亲,她把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和父亲对比,希望自己能找一个勇敢的强壮的可以依靠他的男人。她开始期待一场美好好婚姻,期待一个值得爱的夫君,期待以爱的名义给她冠名。她想改变爱尔兰家族的血脉,想注入一注更新鲜更与众不同的血脉。她宁愿终老一生也不愿意和一个胆怯的男人过一辈子。

直到她遇到埃德,英俊儒雅的爱尔兰男孩。她原本想摆脱爱尔兰血统,但是埃德自带光环,淹没了一切。她只看到他是理想的结婚对象。埃德的家族移民已经有三代历史,他父亲是船工,好酗酒后因心脏病离世,一家三口住在高铁附近的公寓里。

艾琳第一次和埃德谈及他的父亲时,埃德说她值得更好的生活。但是同情和善良的爱,让她无所畏惧,她勇敢的牵起埃德的手共赴婚姻。

在婚礼前,她分期购买了一只刻了他名字的名牌金手表,她充满了浪漫的幻象,但是埃德不领她的情,埃德对于这份奢侈的结婚礼物的态度是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不知道该怎么戴这样的一块表。

对于金表的愿望,折射了两个人的婚姻生活。

艾琳原本想这是她分期买的结婚礼物,不一样的礼物,金表可以世世代代传承下去,让子孙们能记得祖辈奋斗过的印记,她寄许了很多期望于婚姻中;但是埃德呢,他是个务实主义者,他觉得这款高价表是一个奢侈品,他只想拥有自己能支付得起的实用的物品。这就是两个人之间的差距,这种对于物品寄于的期望值不同,为日后两人的多次妥协和牵扯埋下伏笔。

谁也没有对与错,艾琳原本是浪漫的理想主义者,遇到务实的现实主义者,她爱他胜过那些浪漫,她原本在他拒绝接受礼物时可以一走了之,分道扬镳,她原本可以找一个志同道合的伴侣,但是她又富于同情心,她的同情和爱让婚礼如期进行。她等了很久等来了埃德,她不愿意和那些虚伪的男人凑合过一生,埃德的优点大于他的缺陷。

艾琳的父亲对于埃德的拒绝有另一种诠释:“他的家族在这个国家没能拥有一座房子,这是一种罪。如果你在我死去的时候还没能搬进一栋房子里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艾琳因为这句话,日后毕生都为了这个目标而奋斗,她迫切想拥有一栋属于自己的房子。仿佛这就能改变现状的一切。

婚后他们搬进一座散户合住楼房,暂别喧嚣的群居公寓生活。埃德是苛刻的节俭者,工作狂、宅男、极简者。他全身心的投入到忘我的工作之中,艾琳的婚后生活开始变得单调乏味,因埃德的拒绝加入聚会,艾琳也开始远离聚会和朋友生活。

埃德的实验曾因为供暖设备发生故障,浪费了他整一年的付出,他没有抱怨,从头开始,他说;"要想做成大事,是永远没有捷径可走的。"

一个过于感性,一个过于理性。当艾琳拉着埃德一起看奢侈品展览时,她只是想远离纷扰,想从里面寻找一种慰藉。结果埃德理性的告诉她,消费的本质是诱导,是一种陷进。他总是不识时务地说出一件事情的本质,不善于取悦她。

有一年圣诞节,艾琳分期付款买了一台录像机送给埃德。埃德拆开礼物的反应是没有惊喜,而是责备她过度消费。要知道,艾琳买这份礼物的初衷是是埃德喜欢看老电影。几天后,埃德才承认自己很喜欢这份礼物。他总是先给她一拳,然后再去哄她。

对于工作和事业,艾琳更看重机遇和薪酬,但是埃德对于事业有一种献身精神,他获得博士学位后先后放弃默克公司高薪就职机会、放弃申请纽约大学的教授职务和拒绝教务长的职务,他不想被束缚,他想继续当个尽心尽责的老师,他认为自己的实验室和学生离不开他。为了顾及妻子的感受,他的放弃使得要另外兼职做一份夜校工作。

35岁那年,这个家庭迎来了一个可爱的男孩名叫康奈尔,在康奈尔三岁之前,她倾注所有的爱,在他还没有形成认知之前,她是全力爱着他的。等到康奈尔有了认知以后,她开始寄于更多期望,她希望他能达到她的期许,她希望他能长成她理想中的样子。康奈尔渐渐长大,艾琳操控不了埃德,她开始操控儿子的生活。在教育孩子这方面,埃德是放纵自由的,艾琳把手里的线勒紧了些。在老公身上的失望越来越多时,她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她开始用成人的苛刻的一套标准来约束孩子。

艾琳不算一个温柔的母亲,首先她自己没有一个温柔的母亲,童年母亲酗酒,一度让她过早的承担不该承担的家务和心里伤害,她的母亲除了工作和酗酒,形同虚设,她除了学业和家务还要照顾行尸走肉的母亲。她的母亲很少给予她一个拥抱或者关怀,她渴望爱。

艾琳因为房东意外遇到经济困难,和埃德再三沟通,终于达成一致意见,买下房东的房子,由租客变成房客。艾琳的父亲大概长眠于土也可以心安了,她终于有了一所自己的房子,虽然地理位置不尽如意,但总算达成一个小目标了。

康奈尔是个成长期的烦恼的胖子,自卑加上一点胆怯,他聪明但性格有点遗传父亲的迂腐。当这个小胖子开始偷偷减肥期待有女孩关注他一下.。当艾琳成为劳伦斯医院护理科主任,还在往更大的目标前进时,她仿佛还在掌控这个家的船舵时,埃德开始拖住她的脚步,使得方向有点偏离轨道——埃德教授不幸患上早期阿尔茨海默病,也叫早老性痴呆症。

埃德因为疾病,开始迟钝、健忘、脾气暴躁。。。总之,有关阿尔茨海默病的症状,他开始一点点的呈现,艾琳以为他只是衰老的缘故,只有朝着目标不断前进,她的心里才能平衡。在埃德性格越来越孤僻时,艾琳想带着家人换个房子和环境,埃德只想留在原地,不想离开,一次次的磨合和争论,最后埃德妥协,他们换了一所更大的房子。

埃德在早期患病时,开始放下手中的实验,除了把自己陷入音乐之中,他开始关注儿子的成长,他发现儿子有一点胆怯,他开始教儿子怎么学会勇敢,怎么击球,打败对方。在他知道自己在未知的将来,疾病可能带走一切时,他给儿子留了一份信,倾吐衷肠表达了自己的爱和期望。

埃德在严重时期甚至忘了回家的路,但是他居然还记得艾琳穿衣服的尺寸,他哆哆嗦嗦偷偷摸摸地准备给艾琳一个惊喜,想买一套质量上乘的衣服送给她。要知道,他在患病之前,舍不得花一分钱在满是陷阱的物品上的。

埃德越来越严重,艾琳得知医生诊断的那一天,她能离开他吗?

第一次婚前他拒绝带她送的结婚礼物开始,她原本可以离开他;第二次他拒绝更好的工作开始;第三次她送他录像机他没有反应开始;一次又一次,她原本可以选择更好的生活,但是她没有。同情心和爱,人总是在平淡之中厌恶,在患难之中念及旧情。她没有丢开他,像自己父亲那样,在伴侣生病时,尽力照顾,直到消磨掉彼此的耐心。

埃德走的时候几乎是折磨成很不堪的状态下走的,儿子无法照顾他,埃德提前退休并没有拿到足够的退休金,艾琳要上班挣钱,疾病常常把他弄得很尴尬,生活无法自理,最后艾琳不得不把他送往疗养院。埃德是消耗了最后的尊严和体力,离开人世。

埃德离开,艾琳开始退休的安静生活,儿子康奈尔开始登上舞台,他手握父亲的留给他的遗书,开始意识到父亲是爱着他的,疾病夺走一切。而他正走上一条不是母亲期望的一条路,艾琳开始告诉他这个家族辛酸的奋斗史,让他回到学校完成学业。多年后,艾琳的儿子成为大学教授,娶了一位律师。

艾琳在上大学时曾经陪母亲参加互助会,母亲活跃于一些中产家庭,她发现一些富裕的妇人们也会参加类似活动,这让她很困惑,对于她而言,拥有一栋自己的房子,便可以坐观享受美好的人生,安静祥和地看书喝茶享受当下的一切,她不太明白为何有些人拥有了她的理想,看起来却没有那么舒适或者安宁。这让她非常困惑。

中国有句古语叫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每一个家庭,每一个阶层,都有自己的困惑。拥有了自己的房子,还要拥有和这所房子匹配的一切家具摆设,还想要更大的更舒适的房子,还想要更高级的车,要无数个物欲才能填补不堪的过去。因为曾经经历过贫穷,人们更极力想遗忘过去,想游到彼岸,采摘看起来最鲜艳的那朵玫瑰,但是玫瑰有刺,艾琳只听到大人们渲染过玫瑰的美,从未有人告诉过她,美丽的玫瑰下也有刺。

她的父母供出一个大学生,她能早九晚五地做一个专职工作;他和埃德供一个更优秀的儿子,希望他的生活能比现在更好。历史的车轮向前滚动,马修•托马斯的《不属于我们的世纪》很详细的描绘了一切,房子是一个梦想,是一个真正意义的家,是每个疲惫的中年人休憩的地方。没有百分百的伴侣,也没有完美的儿女,唯有奋斗和前进,唯有靠自己得到的东西才是欣慰的,值得的。生命不息,奋斗不止。一个平凡而伟大的故事,这个故事,在中国的中产阶级,也在上演着,从未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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