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之欢喜城（15）

“城主，大小姐来了。”这时候，请人的侍女终于回来了，不然，我真的不知该如何与这位目的不明的城主谈下去了，感觉这浑水真不应该趟。初见大小姐，首先看见的是她眼睛上的层层白布，把整张脸都遮了大半，看来情况比外界传说的要严重得多。虽然她的眼睛被蒙着，但该有的礼仪仍然丝毫不差，聘聘婷婷，若空谷幽兰，坚韧不屈。原以为是个哭哭啼啼的弱美人呢，眼前的情形着实让我惊讶了好久。

“这就是我的女儿，苏君乐。”

还没等我接话，这苏家大小姐竟一口打断她父亲的话，“你好，我是苏君寞。”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竟让人感觉这集万千宠爱的大小姐很寂寞。不知这父女俩在搞什么鬼，不过我还是回了话，“你好，苏小姐，我姓墨，你可以叫我墨姑娘。”

总是感觉地方有什么古怪，所以我没告诉他们我也姓苏。

“刚才汀芋已经给我提及你了，墨姑娘，给我看病的向来都是男子，所图的不过是我们家的财产，或许还有我，你呢？你图什么？”没想到看上去温柔大方的小姐说话竟如此咄咄逼人。

“乐儿，不要如此无礼，墨姑娘，见笑了。”城主似乎也没有多大的奇怪，也没有真的怪罪，仿若只是一种无可奈何。

“没关系，苏小姐患病在身，脾气大些也属正常。苏小姐，我什么都不图，只是路过此地，这病能治就治，不能我也没法子。”

“你倒是实诚，不像那些打着看病名义的登徒子。”或许是城主见我是一女子，也或许是看我和苏小姐还算是相处融洽，晚上竟破格留宿。稍作推辞之后，我就留下了，我也想知道，这城主府究竟有什么古怪。

饭毕，借口今日刚来到此处太累，就没有应苏小姐秉烛夜谈的约。回房之前，一副管家模样的人警告我夜晚绝对不可以外出，那眼神就像要吃了我一样。

关上房门，四周终于没了动静，我晃了晃袖子里的纸船。

“晓晓，你可发现了什么异常？”

“苏姐姐，我感受到了公子的气息，可是又不明显。”

“公子？在哪？”

“在客厅里。”

“难道是那幅画？”打定主意，明日一定要问清楚这画的来历。

“还有什么吗？”

“那位苏小姐，只怕不是得了病，这我也不能确定，总之，这里的一切都好古怪，苏姐姐，你一定要小心。”

“我会的。”吹灯拔蜡之后就歇息了。不知道，夜里那些条条框框的影子也歇了吗，我竟无意去知道这究竟有什么不堪的以前。我快要死了，只希望安安稳稳地死去。但毕竟不是事事遂人愿，闭眼睁眼已是第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