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孩子的坏当可爱

在这个院子住了十五个年头，我觉得前十四年都很安静。到了今年夏天，却喧闹起来——主要是有群小孩子在窗前和楼道里跑来跑去，也不知他们嘴里在喊叫些什么。有时候，他们还会在院子里踢球，倒不一定是足球，基本上是逮着什么踢什么。弄不好，经常会把球砸在院里停的汽车上——即便孩子的家长站在旁边看着，通常不会说什么，只是在若无其事的说笑。

上次我提到过，楼上的某兄说：“瞎JB生，又不是什么好品种！”有人看到后说这话说得太刻薄，也有人觉得这话说出来解气，可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反正我是喜欢安安静静、规规矩矩的孩子，看到闹腾的我一般嘴上不会说什么，只在心中暗骂：狗娘养的！

初跟我接触的人，通常会认为哥们儿是个君子；接触多了之后，又会嘀咕这个人是不是有点虚伪。譬如，我也喜欢骂人，但只在“心中暗骂”，不骂出声，便不会失之文雅，也不至于大家伤了和气。不过在我看来，这个院子住的都是中学教师，并且在外人眼里还算是所名校，老师们能把自家孩子弄到如此不堪，也真够令人失望——从这个意义上，很多家长迷信所谓名校、并为之神魂颠倒、浪费钱财实在是不值，许是众生都昏了头吧？

读者，可别以为哥们儿这是危言耸听、小题大作——按我党的说法，崽子们都是祖国的花朵，更是家庭的未来，对于他们身上的劣迹必须防微杜渐，但这要靠他们自己的爹妈操心，外人多是像我这样敢怒不敢言。清晨我在院子里浇花时，有位老阿姨招呼我，说有几个小崽子拿棍子捅我家枇杷树上的果子，我说小孩子们嘴馋，没关系——谁吃不是吃？她说他们并不吃，而是捅下来拿着相互砸。然后又说她自己种的香椿树，本打算长得差不多摘了跟老太太们分着吃，没想到那些坏蛋拿锯把香椿树给锯了……说完她骂了句：有人生没人养的狗东西！

对了，老阿姨还说：“就今年这茬孩子坏，以往从不这样，现在已上初一的那拨儿孩子就都挺好的。”听她这样说，我也有同感——但这是为什么呢？当然，也可能有各种各样的因素，譬如说这个社会在一年之间突然变坏了，但这对别人有什么关系呢？人家顶多在背地里骂骂“小杂种”或“狗娘养的”，将来喝下这杯苦酒的恐怕还是那些孩子的爹妈……所以说，那些乘一时之欢结出果子者，趁早多操心自家小崽子吧。

以我的经验，当爹妈的都有误区——早年我有位表哥老来得子，自然是娇宠得不行。有次表哥见我大姨，他兴奋地跟大姨讲自家儿子有多聪明，说是虽然满周岁了还不会说话，但已经知道撕门上的纸往嘴里填，美其名曰“会吃纸”了，并当场表演了一下。表哥抱着孩子走后，我大姨撇嘴说：“这哪是聪明啊，分明是傻。”不过我不同意大姨这种说法，这样说那孩子聪明虽然牵强，但小孩子浑沌未开时逮什么都往嘴里塞是正常反应，说人家傻也有些失之公允……等那孩子成年之后，还是惹出了很大一个乱子，甚至造成了人员伤亡，他自己也一度失去自由，这大概跟父母的错误认知和家庭成长环境有关，在此恕不赘言。

各位抱歉，说这些有点扫兴哈。好消息是白兰开出了第一朵花，香气迷人；前几从岳父家出来路过北闸口的花鸟市场，遇到一盆带着果子的蓝莓，人家要价八十元最后我只花了六十买走，占便宜的感觉真好啊。窗外枇杷果子全熟透了，拘得着的都已过了肚子，太高摘不到的估计那些小崽子也没辙，要不就留给小鸟吧。晚安，朋友们。[呲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