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遥望百年（1911—2011年）

文/一笑东方

楔子

百年是多么久长，又是多么短暂，我站在这个百年的一个点上对过去的一百年进行遥望，我看到的也许只是冰山的一角，但是我习惯了把自己的迷误和发现和我的朋友一起探讨，于是今晚写下了文字。写下文字的刹那，我发觉自己又老了许多。

一

辛亥革命一百周年，那么今天似乎到了都该好好回顾反省的时刻了。站的位置角度不同，所得到的结果也是迥然的。但是中山先生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现在这句话怎么还没有过时呢？是我们没有进步呢，还是进步的不够？鲁迅如果活到今天已经一百二十岁了，看到今日之中华，他又会如何感慨呢？他希望后人有自己的生活，我想他会高兴也有担忧，我又在杜撰了，原谅我！回顾一百年的道路，我最想说的是，中国人是孤独的，这个“百年孤独”是由我们自己也是有别人共同造成的。这个孤独的开端就是有辛亥革命开始的。

二

这种孤独，我从孙中山的脸上、黄兴的脸上、蔡元培的脸上、李大钊的脸上、鲁迅的脸上、毛泽东的脸上、邓小平的脸上都能找到，这种孤独一直到现在还存在着，这些人的脸上似乎在他们一个人的时候都流露出这种孤独，那眼神是思索是追问。这种孤独是中国一百多年来不被理解的孤独，是踽踽独行上下求索的孤独，如果你没有理解这孤独就没有真正的理解中国这百年来的血雨风霜。

三

辛亥革命开始的时候谁都没有想到，不知怎么就爆发了，推波助澜的人太多，于是波澜壮阔，于是谓之革命。那种感觉就像人的初恋一样，模模糊糊的上路了，这种清晰的认识是后来人的归纳。那些起义的人老百姓不理解，很多读书人也不理解，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不得不发，于是才一发不可收拾。外国人也许纳闷，所以继续在中国进行殖民的统治，或者变相的殖民统治，反正他认为中国还是他盘子里的菜。中国不被理解，他们也不想理解。今天的他们对中国依然觊觎着，他们对中国不理解他们也不想理解。他们对民众宣传仍然是中国是个危险的国度，我们面临的仍是危险的境遇。不能掉以轻心，不然又要挨打。看现在东海南海那帮鬼子又开始行动了，美国的不要脸主义横行世界，他们也开始不要脸起来。

四

对于辛亥革命众说纷纭，成功失败不一而论，但是我想一个运动如果促使人思考祖国的命运思考该如何救国，这个运动就是成功的。有人说它没有大规模发动群众，但是没有它们的局限哪有后来人的开拓，没有他们的失败，哪有我们的成功？那一次读书读到当时已经有许多人已经论述到社会主义，包括孙中山本人，说自己是一个社会主义者，还有江亢虎，这是第一个在中国提出社会主义的，这个人后来被遗忘了，教科书中似乎也没有写进去，如果写进去，我在中学时怎么没有印象呢？我读高中的时候，别人称我为“小马列”，因为我抱着毛泽东马克思列宁的著作读，那时读书好的都读，我才不管是不是时尚。直到读了大学才知道，原来江亢虎后来做了汉奸，既然如此凶猛，为什么最后沦落汉奸？还有汪精卫这样的人，早年勇猛精进，也是为作一个汉奸头子打基础吗？看来那个时候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摸着摸着就改变了原来的道路。汪精卫早年曾说“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可惜最后为了满足自己私欲，成了汉奸头，连他自己都不会想到吧。现在也好不到哪儿去，各行各业似乎都在摸索，文学在黑暗中不知要摸索多久呢？从那个时候起，我就越来越喜欢穷根究底，我发现牛顿的那句话真对，原来任何人伟大的成就都是站在巨人的肩上才完成的，释迦牟尼如果没有先前的那些教派思想他也创不了佛教。改变国家命运的起头者都是些知识分子，民众是他的后盾。

五

看到这样一条微博：1948年12月，吴晗代表“我们中共”派人向北大校长胡适传达他的指令，让胡适留在北平，不要到南京跟国民党到台湾。胡适对来人冷冷地说道：“不要相信共产党那一套！”最后说：“在苏俄，有面包没有自由；在美国，既有面包又有自由；他们来了，没有面包也没有自由。”（《南渡北归》）

我当即评论道：自由也好，面包也好，在国家危难之际，需要人才之际，我们还是看到许多爱国志士从美国回到祖国，他们不求名利，视自由如粪土。苟利国家生死以之，士不可不弘毅，虽任重道远，但是也强做了空头的海外游子强上百倍，为一己之自由，弃国民文化教育于不顾，这样的人也配称颂，荒谬！当然我这话有点偏颇，但是人不能随便抛弃自己的国家啊！后来，胡适跑到台湾省，高谈阔论，最后在高谈阔论中翘了辫子，自由了吗？吃的是不错，还有文化吗？如果一个人眼里如果只有自己的书生清高，而无老百姓的疾苦，目无下尘，那么即便做的学问天大，又有什么用呢？我想作为一个八零后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我自己都感到很惊讶，我在代表谁说话呢？我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后来我想这个难道是爱国的一种表现吗？对于一些事情由原来的飞扬到现在的务实以及对国家的这种兴亡的职责，怎么越发强烈了？我对学生说爱国不需要什么豪言壮语，只需要你踏踏实实的做自己的事情。

六

胡适这个人似乎是勇敢的，“他们来了”，你直说不就得了，他的小心翼翼由此可见。所以他为了保住自己的羽毛，于是飘扬过海去美国，甘做天涯游子。他的实证主义，于是变成了嘴皮子。胡适一辈子的照片都很干净，似乎永远的养尊处优，这点跟鲁迅不一样，鲁迅似乎永远都没休息好，浮肿的眼圈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昨晚又熬夜了，但是胡适的东西都知道的，胡适先生的学问有多大，我们会看得越来越清楚，不是著作等身就可以表明自己的学问大，那是多，是数量，而非质量。没什么内蕴。白话文不能白的一点味道都没了，而胡适就做到了这样的极致，我真的很佩服他。因为开水什么味道，他什么味道。但是这至少不是欺世盗名之作，这点仍是胡博士优于别人的地方。但是从胡适身上也证明了一个道理，读书多的人未必是个做学问的巨擘，广泛的涉猎如果不深入永远是个二流高手。这不仅仅是胡博士的悲哀，尽管这些年研究胡博士的著作快要超过胡博士本人的著作了，溢美之词也是见于研究者文中的，只希望是真诚之语，而非忽悠。

七

我不知为什么现在出现了很多褒奖那些在新中国建立之后离开中国的人，离开大陆投进蒋介石怀抱的人，我不知他们出于怎样的目的，包括对蒋介石本人的著作加以美化。在此我无意做谁的传声筒，我只是发表我的看法。难道这些离开故国奔走异国他乡的人是热爱自由的人，留在祖国或者从国外归来的人就是不是热爱自由的人吗？这个根子还是信仰的问题，他们信的是资本主义那一套，他们接受的是资本主义那一套，所以必然不愿留下，所以根本不存在面包和自由的问题。但是那些归来的人，他们心中的信仰难道就一定和当时的国内思想一致吗？但是他们能留下来，就是因为真正的爱这个国家，所以真正爱这个国家的，不是那些远离自己母亲的游子，而是这些踏实劳作的在自己国土上的人，今天来看仍是工人农民包括依然不算太富裕的知识分子，包括那些商人，一句话一切踏实劳作的士农工商。

八

他们逍遥在异国他乡，而忘却了故国的艰苦生活。而现在他们口口声声说着爱国，来赚取大陆民众的血汗钱了。而在大陆更有一些人做着伪知识分子，自作清高，美化民国，美化那些建国之初去美国的学者们。我觉得该美化的渐渐在被我们遗忘，如果我们把他们忘了，也就是否定我们当下的存在。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一个时代死去了，不论你逃到哪儿，不论你保持怎样的心态，你无力回天。你的学问你的文采已经睡着时代的死亡而江河日下或者也悄然死去。你所做的除了培育新苗之外就是对过去常常回忆祭奠吧。孔子还懂得述而不作，你胡适又做了多少呢？我想这又要回到地气这个词了，正如安泰不离地母才有力量，美国虽好，台湾虽好，终非中华大陆，每个人的东西都是借来的，你离了地母犹如断了线的风筝。

九

曾经有个外国人说中国的知识分子很奇怪，很关心国事，我想这个是我们古老的传统，因为在古代读书人的责任就是治国平天下，我们骨子里就是这样。尤其到了国家需要知识分子的时候，你更应该挺身而出，而不是蹲在斗室里做自己的研究。我们从小受的教育是红色的，因为任何国家都是如此，只不过一个度的问题。我们醒来后可以有自己的辨别，什么是你需要的，什么是你要改良的，什么是你该摒弃的，你自己心里有数，是圆滑处世还是棱角分明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但是国不能不爱。

十

但是我想中国的知识分子在这一百年是孤独的，许多人学到的并没有真正的用到，用到的是学到九牛一毛，甚至学完了还要向这个社会上三道九流学，技多于道，于是山寨版横行华夏，这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前人载树，后人遭殃，虽为戏言，然思考百年中国也应令人警策之。

遥望百年，我有幸生于这个一百年里，有幸和那些为人在一个世纪里，虽然他们早早的离开这个世界，但是他们呐喊的余音依然绕梁不去，他们的背影依然那么高大，依然让我们仰望。有人说我们八零后是叛逆的，但是叛逆之后的反省与觉醒我们还是要走一条能让后辈师法的路子，起码能给他们一些借鉴。中国的一些东西仍需要继承和创新，而不是失去个性，在精神上没了自己的主见，唯西洋或者东洋马首是瞻。写到这儿我感觉自己的思路已经很乱了，但是我想再过十年，也就是我四十岁的时候，我想我对这一切会看得更清楚一些，但是那个时候我还会写文字吗？当我为一家子奔波的时候我还有思考的时间吗？我不知道，百年很长，我的文字却很短，而且有些偏颇，但是文字只有到这儿了……

作于2011年辛亥革命一百年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