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

“你来拿伞，还要我一个女孩子来撑你啊，啥啥的。”女孩嘟着最扭头看着林晓。

“哦。”林晓忙伸手接过雨伞。

雨越下越大了，路上的人仓惶逃窜，像是突然暴露在灯光下的蟑螂。

林晓想起刚才女孩告诉他的故事，她小的的时候特别爱哭，一到要睡觉时就要哭，父亲就把她抱到厨房去，打开灯。她们家的厨房是乡下普通的自己砌的，烧柴火的灶台，墙角堆着高高的柴堆，晚上时会爬出无数的蟑螂。

父亲就会拿起一只拖鞋去拍蟑螂。女孩还小，并不惧怕蟑螂，只觉得好好玩，拍着手叫着：“那边还有一只。那边还有！”

女孩握住了林晓的手，轻轻拉向她那边，小声抱怨道：“你只顾着给自己挡，我都要淋湿了。”

林晓：“哦，抱歉。”忙把伞往女孩那边倾。

女孩笑了：“也不用都给我挡啊，你自己都要淋湿了。还是给我拿着吧，你连雨从哪边来都搞不清楚。笨死了”她把伞抢了过去，自己乘着。

女孩比林晓要矮一个头，为了给男孩挡雨，她只能尽量把伞举高。

林晓伸手抓住女孩的手，托着她的手和伞，女孩扭头做了一个轻微的鬼脸，林晓心加速跳动起来。

伞对于两个人来说还是太小了，他们自然贴在一起，肩膀紧紧挨着。他有些心猿意马，想着昨晚第一次拥抱时她温暖柔软，她的体香与雨气萦绕在空气中，侵入心脾。

女孩说：“雨太大了，咱们去那边避一下把。”

两人小心跨过路边汇聚的小溪，走到旁边一处屋檐处。

女孩拉着他完全被淋湿的袖子，皱皱眉头，低头从自己包里翻出一包手帕纸，抽出一张帮他擦擦，又拿了一张插到他衣服里，“这么湿不能直接贴着身体，容易感冒的。”

林晓：“我没事，你也淋湿了，赶紧擦擦。”

女孩：“我没那么娇气，小时候还要冒雨收东西呢。”刚说完她就打了一个喷嚏，自己不好意思的笑笑。

林晓忙用纸帮她擦拭，也学她的样子，要帮她塞到衣服里。

她红着脸去拍他的手：“干嘛呀，大街上，像什么样。我自己来。”

林晓：“大街上也没有人啊。”

女孩瞪了他一眼：“你没看见也不证明没人啊，那么多窗子，后面可能就有人看着呢。”

林晓：“就让他们看呗，嫉妒死单身狗。”

女孩：“再乱说话，我把你推出去淋雨了。”

林晓：“我最喜欢淋雨了，小时候一下雨就往外跑。”

女孩：“下雨有什么好玩的？”

林晓：“一下雨就有很多水洼，我就喜欢去踩，还有很多的小青蛙跳来跳去，可以抓来玩。”

女孩：“我最怕下雨了，大太阳天，家里会在谷场晒农作物，有时候忽然天就变了，我们就要赶紧收东西，慢一点就都白费了，搞不好东西就要烂掉。”

林晓没注意女孩在说什么，他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红润的嘴唇，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她拍了他肩膀一下：“你干嘛。”脸红肉眼可以见的红了起来。

他们望着彼此，嘴角不由上扬。耳边雨哗啦啦地下着。

……

“你在想什么？”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林晓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直视面前的女人，她如此靓丽，简直有些耀眼。

“下雨了。”他说。

女人也看了一眼窗外，笑着说：“下雨好啊，我小时候最喜欢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