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感心情随笔散文

荒诞一生的二爷爷

2019-04-04  本文已影响5人  因思念故安心
荒诞一生的二爷爷

(本文仅凭家中老人口述记录,往事未曾经历,如有言辞差异,请谅解)。

每年过节时二爷爷都会回村里住上几天,他是个特别老实勤快、重视礼节的人,每次回来他都会把楼上楼下房前屋后打扫一遍,甚至连邻居家门口的垃圾也会顺手丢掉。每次回来他也都会给几家亲戚都送上牛奶、酒、水果等礼品,过年时还会给我们买好春联,熬点浆糊贴好。

虽然他做事干脆利落、头发皮鞋锃光瓦亮、穿的黑毛呢大衣一尘不染。但是他的精神是有些问题的,行事我行我素、沉默寡言也极少麻烦别人,每次回来小住,都是把被窝打包成行军包袱扛在肩头,腰间挂着他的老式行军水壶,自带蔬菜鱼肉、锅碗瓢盆。

邀请他去家里吃饭,他要么不去,要么就是只吃面前的那一盘,或者只吃蔬菜,从来不让别人给他夹菜。通常情况下他在别人家是吃不饱的,回去后还要自己煮碗面条,水开了就随便放点盐和蔬菜,盛在他破旧的老式行军饭缸,自顾自的搬个小凳倚在门口吃起来。

听家里老人说二爷爷的一生过得荒诞心酸,年轻时的二爷爷是他们三兄弟里长得最英俊的一位。本来也应该是位可以改变家族命运的军官,但是只怪自己当年急功近利、处事不周,导致了自己悔恨终生,痛苦万分。

荒诞一生的二爷爷

二爷爷14岁参军之前,在临村其实就已经定下了婚约。当时家里穷困潦倒,但二爷爷打小聪明机灵,深受老爷爷欢喜。为了给他定亲,老爷爷当时也是大费周章,东拼西凑还把家里唯一的一头牛给女方牵了过去,准备结婚的家具都是老爷爷上山砍的木头,自己亲手打的。

因为两个人算是青梅竹马,二爷爷对这门婚事还算比较满意,姑娘呐也就日盼夜盼等待归期,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就靠每月一封书信联络,姑娘始终如一的等待,二爷爷信誓旦旦的承诺,两家人也都期盼着部队复原后完婚。

与此同时二爷爷在部队的表现也是与日俱增,一路升迁。很快得到了团长的赏识,团长见他聪明伶俐,就把他调到了身边,负责照料他的日常起居。

不多久团长的女儿见二爷爷踏实勤快,对他一见倾心,便去求团长为其赐婚。团长知其女心思,加上自己对二爷爷也很赏识,自然也有嫁女之意,并允诺二人结合后,二爷爷的仕途也更是一片光明。

一边是一纸婚约媒妁之言,一边是名利双收光宗耀祖。在名利面前一向质朴的二爷爷犹豫再三,最终收起了准备已久的恋爱报告。写下一纸断情文书,企图斩断过去的千缕情丝。

荒诞一生的二爷爷

姑娘感念青春蹉跎,满心欢喜的期盼被无情抛弃,一朝深情被辜负。怨恨之下姑娘一纸诉状寄到了二爷爷部队领导手中,团长与女儿大失所望同情姑娘遭遇,怨恨负心人欺骗。结果可想而知,二爷爷下场惨烈,自此再与军队无缘。

老爷爷对二爷爷的满心希望破灭,自知理亏无颜面对姑娘一家人,只能再备厚礼上门负荆请罪以求宽恕。奈何二爷爷脾气执拗,接受不了一时的巨大落差,一心想断绝与姑娘来往,老爷爷千辛万苦筹来的银两被二爷爷怒气之下丢进水塘。

老爷爷一气之下病倒在床,无力回天。但此时的姑娘对二爷爷仍心存喜欢,在老爷爷重病之时还时常来床前照料。自然家里人对这个姑娘也更是喜欢,虽然心中有些埋怨姑娘的冲动导致二爷爷军队仕途被毁,但终究自家有错在先。

姑娘越是善解人意,家里人越是逼着二爷爷娶她,二爷爷越是执拗反抗。这样的因果关系又持续了几年,姑娘的家人也开始劝她另觅良人。可是二爷爷始终是姑娘的心结,姑娘的心思也渐渐转变,由心地善良变为与日剧增的怨恨,最后终日郁郁寡欢、恨之入骨、破罐破摔。

荒诞一生的二爷爷

姑娘嫁了两次人,第一个是又丑又懒的男人,生了三个孩子。第二个是个赌徒,时常还会家暴打她。姑娘不甘心一生命运坎坷,据说生第一个儿子时,还跑到二爷爷家大闹一场,逢人便说是二爷爷强奸过她,诬陷这是他的孩子。

当时别人刚刚给二爷爷介绍了新的对象,女孩问讯直接吓跑了。其实在那个见面都会脸红的年代,二爷爷连她的手都没拉过。她就是对当年的事怀恨在心,不愿释怀。知道有人给二爷爷介绍对象,她不甘心,不愿意让他幸福,也不愿放过自己。

后来她第一个老公受不了她这种说话没有分寸,到处宣扬这些不光彩过去,捕风捉影,给自己带绿帽子的性格最终离婚了。她的第二任老公,更是禽兽不如,暴力狠毒,亡命赌徒。两次失败的婚姻把这个女人折磨的面目全非,千疮百孔。

后来二爷爷遇到了现在飞扬跋扈、音声如钟,盛气凌人、独断专行的二奶奶。他的后半生变得谨小慎微、如履薄冰,一位本可以光宗耀祖戎马天涯的军官,最终刨地耕田,卖菜为生,终日郁郁寡欢的度过了下半生。

就在前几年那位姑娘还曾领着一个3岁的孙子,来找二爷爷要认祖归宗。企图污蔑这是二爷爷当年强奸她,所生的大儿子之子,要二爷爷负责养育照料他们。已是垂暮年华的两位老人,仍然再次经历周遭人的笑话与唾弃,子孙后代的颜面无存。

二爷爷的这一生荒诞蹉跎,悔恨不已。浪费了自己的大好年华光明仕途,辜负了家人的期盼希望,也耽误了一个原本幸福美好、善良纯真女子的一生。

爱恨纠缠不清,伤己伤人一生。荒诞了人生,蹉跎了岁月。只愿来世,不负年华不负卿。

荒诞一生的二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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