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世(一)

2019-01-08  本文已影响0人  薇薇安啦

    说起狗,可能算得我童年里第一个好朋友了。模糊记忆中是小黑,那时候姥姥很疼爱我,为我织了红帽子,我便赠给它戴,它脾气很好,从不与我争吵,也从不吠我,任凭我把它打扮的像森林里的小红帽,在那段有趣又深感无聊的时光里,不知道是我陪了它,还是它伴了我。总之记忆里它很优秀,常常和爸爸在门前的河水中游泳,听到爸爸的称赞,还有我在岸边声声呐喊,它变得更加勇敢,像小将军一样走上岸,用力甩甩身上的水珠,我会遮住脸大叫着跑开。之后很孤单的日子里我会长时间同它对话,那时候我觉得它是明白我的孤独的,现在我也同样认为它是明白的。

      所谓童年的孤独,我能想起很多同伴,很多的欢笑,但是我自认我的童年依然是孤独的。我记得跑去爷爷家玩完,到了吃饭的时候,总被爷爷挥挥手赶回家,哥哥弟弟们的待遇却很不同。还记得深夜爸妈还没回来,我被邻居大爷家叫去吃饭,因为谨慎小心吃完碗里所有的饭,被大娘夸奖顺便以此为例训斥他的孙子们剩很多饭云云,可却是唯一一次听到夸奖并不感到高兴。毫无疑问回家得到没有理由的责怪,那时我还不知道我爸的心病。还有些便是那个年龄不能消化不能理解的成人世界,造成了我看到很多却不能理解的孤独。和狗狗扮玩家家酒就是很大的乐趣,很单纯很简单,它们不会说却会用会说话的眼睛看着你,看着我有声有色地演绎一个它也不懂难以消化的世界。偶尔用一片大大的舌头舔舔我的手心,怪痒痒的,却很温柔。

    和我玩角色扮演,也许也同样是小黑的乐趣,它没想到它在这个俗世中也有了一个属于他的角色,我喊过它“哥哥”或“姐姐”也许还叫过它“阿姨”,但小黑也从未想过,平凡的农家狗狗的角色会被肆虐的老鼠抢走,那天妈妈弄了一些老鼠药准备药死那些可恶的小老鼠,对它们所做的坏事也早已忍无可忍,在放老鼠药的时候不小心滴了几滴在路上,我可怜的小黑以为是不小心掉的甜甜的汁水,用它柔软的大舌头几下就卷进了肚子里,妈妈和我看到非常着急,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根本不知道老鼠药究竟多大的伤害。妈妈说也许没事,也许它根本没舔到,我想这只是妈妈想要说服我甚至她自己的说法,但事实是我看到了,我心里惶恐不安,心里暗自用妈妈的说法说服自己,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小黑躺在那个和我玩扮家家酒的小窝里,它被不小心药死了。我不记得我有没有落泪,我只记得我很难过,也还是没有和任何人说,也没有表现在脸上。爸爸把他埋在了我们一同奔跑过的岸边,靠近树林的地方,但是第二天,我听妈妈说在那里躺着的小黑,少了四条腿,大概是爱吃狗肉的人听到消息挖走了,那瞬间非常憎恨那些伤害我朋友的人,在天堂里它一定不能飞快的的奔跑了,想到这我又难过不已。妈妈也很懊恼,但随着时间的逝去,一切恢复了从前,只有光秃秃的小窝,还有一层层黑色油渍的破碗,证明小黑曾经在这里生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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