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与高考

今天江苏的高考分数出来了。

中国人老讲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就是说中国人认为人的一生是由命、运气、风水、功德、读书这几方面来决定的。由于前四项都不可控，于是从隋朝开始，大多数普通的中国人把科考作为翻身的唯一渠道。所以中国又有一句老话：“不愿文章高天下，但愿文章中试官。”

回想我的三年高中时光，似乎全无苦涩的感觉，只剩快乐的回忆。在语文历史课能回答出全班回答不出的问题、在英语课偷偷拿按键手机收看文字版的NBA直播、在早读课与同学谈论台剧《两个爸爸》、在生物课神游、在数学物理课上认真抄写笔记、在午休时间偷偷跑去操场打篮球被班主任发现罚在走廊做俯卧撑、在听到下课铃声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食堂……我从来都觉得高中三年可能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光景。上天有时是公平的，愉快的高中三年必然交出了不愉快的高考分数。

七年前的分数查询日晚上，父亲拿着皱着眉头慎重思考，似乎在调动他全部的生活经验和智慧，为他的儿子图谋未来。那晚，他没有做出决定。翌日，他决定带着我母亲和我坐高铁前往上海，和他的死党一同商讨我的未来。父亲的死党是他的初中同学，和他同村。由于他天资聪颖加上刻苦读书，高考考取了中国人民大学，而父亲却名落孙山。但由于是幼年的玩伴，两人关系一直很好。他接待我们在上海游玩，在晚上父亲和他聊了很久，最终选择了旅游这个专业。今年虽然受疫情影响，旅游业受到了致命地打击。但前两年的工作让我去到了很多国家很多地方，见了很多世面。亏要在年轻的时候吃，世面也应该在年轻的时候见。钱钟书说一个人在二十岁还不狂妄，大概是没出息的。所以今天我狂妄地说一句，虽然我高考考得不理想，但目前来说我可能走的路、见得世面要比我考得好的同学要多。

高考，它会用一个数字，断绝了你的希望，也用一个数字，把你留在了原来的生活之中。原来的生活不好吗？我不知道。高考，它也是第一次定义一个人是否成功的时刻。有的人被清华北大录取，光耀门楣；有的人名落孙山，黯然失色。但我坚信每个人都有才华横溢的那一刹那。

木心先生讲：“所谓无底深渊，下去，也是万里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