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老杨的下班时间

文 | 恒拱

下班时间

①

抬头看一下挂在对面白墙上的银色挂钟，已经是下午17：18分。

提起自己的屁股，老杨左右前后的扭了扭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肩井穴周围的肌肉那个酸那个爽啊。

从早上七点半到单位，中午出去放风吃饭之外，老杨已经连续工作了好多个小时了，不算了，老杨已经不像再多动一下脑子。

休息，回家。

②

每天这个时候，老杨的爱人都会驱车经过老杨的单位门口，把老杨捎回家。

老杨坐在后排座椅上，看着老婆的侧脸，经常会浮想联翩——这个女人跟了我十年，我到底给了她什么？我对她的承诺是否还能兑现？额，这疲惫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本来紧巴巴的生活又摊上这疫情，日子会糟糕到什么程度呢？我总和她谈未来，已经十年了，我们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未来的好日子会在那里一天到来，会突然到来吗？这个女人已经变得越来越成熟，体贴，难道是我爱的浇灌吗，好像是生活的打磨吧，好像是她对我们的爱使她更加烟火气了……总是想，却也是无奈。

每次，老杨总是会动情的说：媳妇儿，你今天真好看！以此结束自己的遐想，表达自己对爱人的感激。

③

老杨今天只做了一件事儿，就是做面，别误会，不是做乌冬面或者热干面，而是做数据，做轿车的表面……

额，这项工作需要老杨完全的投入，噢，不，老杨就是个书呆子似的，总是这么专注。

他很少站起来，所以他的屁股和肚子都越来越大了，胳膊上的肌肉却越来越软了。

曾经，老杨小时候在东北，干活锻炼的肌肉硬邦邦的，大学时候掰手腕儿总是占上风，秒杀城市里那些同学们。

④

老杨踱步来到了路边，张望着马路来车的方向，媳妇儿的小白车的到来，是老杨每天的心动一刻。

“老公，今天我加一会儿班……”

“饿了吗？吃啥？”

老杨看到妻子的信息，是以老公打头的，应该是还算能接受加班这事儿，应该没有不开心，就问了问晚餐的事儿。

“下班，6：00到你那儿……”

“我先溜达着，一起到家！”

“ok”

老杨望着夕阳的方向，迈开了步子，额，十年前，这条路是老杨的希望之路，每天走起来都是兴冲冲的。

步子不大，但是捯饬的很快，三公里老杨十几分钟就走回家的。

⑤

老杨吭哧吭哧的像个赶了一天路的老牛，慢腾腾往前走。

额，有些饿……

额，没力气了，还有多久能走到呢……

终于到家了，到了楼下，没上楼，答应了爱人一起到家了，老杨蹲在车位上，有些虚弱。

额，好想坐着啊，可是地上还有些脏，也担心有新冠病毒残留。

老杨向着路口的地方张望。

⑥

妻子的小白车过来了，老杨起身，看着妻子倒车，入库，下车，微笑地走过来……

“我去拿快递，你和我一起，还是先上楼……”

“额，媳妇儿，今天我太累了，先上去了！”

“好的~”

“重不重？我去帮你搬？”

“不用，我那还有两个鸡蛋，你吃了哈。”

老杨攀上楼梯。

⑦

晚上，老杨吃了好多：两个鸡蛋+两碗半的白米饭+菜+玉米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