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
2022-01-31 本文已影响0人
雁字归兮
我时常在凌晨时分醒来。
门外的猫叫声,枕边人的鼾声、起夜声,窗外吴淞江上隆隆的货船声。
无一不会,令我从沉睡中醒来。
四下里又开始荒凉凉的寂静,挣扎抗争后再也无法成眠的无奈。
于是又一次在黑暗里瞪眼望着那块方方正正的天花板,瞪眼望着那块方方正正的吸顶灯。
失眠的自己是衰弱而神经质的,不堪而痛苦的回忆会在这一时刻如潮水般涌来。无数个过去开口说话,哪怕捂住双耳也可以听见的声声悲鸣。
破晓前是最深沉的黑暗,偶尔守着窗,盘着腿,呆盼着那抹晨曦冲破地平线,悠悠洒下光辉。太阳在那个时刻最稳健有力,势如破竹,生生不息。
爱恨情仇只有在孤独中会消失殆尽。孤独是黑洞般的存在,能够吞噬一切,包括自己。
也许正因如此,我害怕突如其来的巨响,亦或只是打破寂静的银针落地之音。
如此这般,格格不入。每一声都仿佛能够击破心脏,激发出歇斯底里。
我最喜欢呆的地方是床。
就觉得无论走去哪里最终都要回到的这么个地方。
也常常激励自己走出去,但有时甚至趴下床,都能抽干最后一丝力气。
小时候的我,是幼儿园里最不喜欢睡觉的孩子。
每个晌午时分,是童年的我最难理解的光景。阿姨和小伙伴们仿佛醉倒般去了同一个世界。
小小的我会在旁边呆呆看着,不吵不闹。
然后颠颠的跑到屋外,和院子里炙手可热的秋千拉起手,三两个助跑之后欢乐地起飞。划过碧蓝天空,听着风吟鸟唱,创建起自己的乐园。
那时的我,是健康的,不知愁的。
那是我聊以慰藉此生的短暂却又弥足珍贵的时光。
当黑暗再次伸出手来,耳畔悲鸣形如妖怪。
心中残存的一抹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