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世相】王小二别传（10）代笔

10、代笔

话说娟娟因为吃醋离开王小二以后，自顾去日本泰国东南亚旅游了一段时间，见识了樱花的艳和人妖的美丽，还有人妖脐下功夫。回到江城，一出机场，偏偏碰上王小二的弟子冬子。谁知冬子一见娟娟，眼睛放光，连声说，＂走的好，去的对。＂

【文化世相】王小二别传（10）代笔

冬子说出这几句话来，有分教。前头说了，冬子曾经做过发发面馆的洗碗工，闲暇时间喜欢写写画画，有天赋。作品多次入选当地画展。自从拜在王小二名下，被其呼来喝去。王小二的画是半路子，连个远近高低都闹不清醒，好在他会忽悠，在马桶挂墙上也是艺术品的时代，也没人去认真。遇到有行家求画，王小二便请人代笔。冬子是首选。王小二收了润金，只拿十分之一给冬子。世上没有不爱钱的。

特别是去年秋天，王小二带着冬子和几个弟子去三峡写生。回来后，把一批写生稿胡弄修改加了几根线条，就算是王小二的作品了。

娟娟见了冬子，一个是满肚子的委屈，一个是满脑子的不满，一个要找人倾诉，一个人要找人发泄。两个人一下成了知音，越说越生气，越说越合拍，到后来几乎同仇敌忾了。

一同吃了晚饭，两个人还在声讨王小二的十八般罪，看来没有三天三夜完不了。于是两人自然地去了冬子的住处。那一晚，冬子语无论次，＂你还是像开发屋的时候一样漂亮。＂

自古道：好事不出门，王小二的红颜，已为冬子作细君。不到半年，江城的艺术圈子都知道了，独独王小二不知道。

话分两头。一日王小二正在做读书笔记，＂凡是艺术家都是虚荣家。当今的所有艺术圈子都塞满了利益。＂这是大实话。写罢，见案头有冬子送来的作品集，打开一看，原来是冬子和齐白石、张大千、李可染四人作品集，冬子作品占了大头。前言是请省美协主席写的。集后还有一张请柬，邀请王小二参观冬子书画作品展。

王小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么大的事情，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怎么不知道呢。于是操起电话打过去，占线。再打，忙音。王小二感觉到了什么，放下电话，把最近的一些事情捋一捋。觉得冬子显山露水的痕迹、路子都似曾相识，定是有熟悉的人在背后运作。

王小二亲自下厨炖了一锅排骨，请来几十年的朋友张彬。未等王小二说明来由，张彬就笑了，＂我就知道你会请我喝酒。白焦说，凡为艺，一矜持便是过。就像穿新衣服，处处别扭、不便。＂

张彬啃了一根排骨，＂你现在是名人了，什么是名人，就是花边新闻多的人。你要习惯。书画大师杨达当年活着的时候，受了多少骂，他从来不去怨恨骂他的人。有时候他们在背后骂的不中肯，反而替他们着急。他们同口味的人在一起骂得太过火，一旁的人看了听了，反而损害骂者自己的人格。更替他们不安。大凡成功的名人，是很愿意看那些人在背后使坏的。＂

王小二又学会了一招。心想，如是自己面馆的伙计出去开了店子，古以有之，从此不为所动。到了冬子画展的那天，送了几个大花篮去。还在接下来的冬子书画学术研讨会上，夸奖了冬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也是当下书画界的潜规则，没有批评，彼此都好，大哥不说二哥，大家发财。

至于江湖上传说的口水故事，视而不见 ，听而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