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火

“玩火好尿床……”，不知这句话是谁发明的，吓唬小孩子。但小孩儿们都信以为真，至少我相信。

小时候母亲说什么，我都相信，而且绝不越轨，母亲的话就是圣旨。姐姐从外婆家回来读书，一切都打破了。

“小丽，你烧火，我来做饭好吗？”连锅台高都没有的姐姐说。

“妈不让玩火，说危险。”

“有我在呢，失火了我用水扑灭。”

“我不会点火啊！”

“我帮你点着，你只管往里面填柴烧。”

“那好吧！你会做饭吗？”

“会，我看过外婆做饭。”

五岁多的我，只管填柴，生怕火灭了。结果柴火填的太多，熄火了。姐姐站在板凳上等着锅里水开呢？

“姐姐，火灭了！”

“那你吹着啊！”

“呼呼呼……，一股黑烟冒出，眼泪汪汪，呛的咳嗽。姐姐，吹不着，雾眼睛。”

“你闭着眼睛吹啊！离近点儿使劲儿吹。”

“闭着眼睛，对着灶台口憋足劲儿吹。轰……火着了，喷了出来，一股刺鼻糊味儿。”

“姐姐，我头发被烧掉了。”

“哈哈哈……，姐姐看着我笑，没烧掉，好好的呢！”

“欲哭无泪，伸手一摸烧焦了的头发，碎在手掌心。姐姐你看头发没了。”

“好好烧火，就一点儿头发没了，看不出来。”

母亲不在家，姐姐就会想尽办法指挥我越轨，而且总能在母亲回来之前，安抚好我，收拾好残局。

母亲对过程毫不知情，经常还会表扬姐姐能干。后来，越玩越嗨越胆大。

从烧火演变到爬树，树枝断掉姐姐倒挂树上，我胳膊摔断痛死过去。从爬树演变到游泳，姐姐直到差点淹死，我也被吓个半死。

母亲终于发怒了，惩罚我们跪砖头半天，腿都快跪断，外加写检讨才安分一点儿。

而我，常是那个受牵连的主儿。母亲不让我下水，曾经大姐和哥哥在白河里玩的不亦乐乎。

任哥哥姐姐怎么拉扯和说服，我都不为所动，站在沙滩上替哥哥姐姐看衣服，坚守听妈妈的话。

可是在小姐面前，她总有办法搞定我。最后结果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这样的例子多不胜多，也给我童年增添了许多乐趣和色彩。

好像所有调皮捣蛋的事都记忆犹新，每每谈起都笑出眼泪，大人也一起乐呵。而听妈妈的话乖巧事情随着时间推移，都无影无踪了。

以至于长大后，小姐从调皮捣蛋变成了乖乖女。而我从乖乖女变成了奇葩，从不按常理出牌，人生被我折腾的千奇百怪。

小时候，姐姐什么调皮捣蛋的事情都做。长大后，我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都敢越轨。

姐姐得到的是大人宽容的笑和溺爱，而我得到的是生活的教训，撞的鼻青脸肿。

用女儿的话说:“妈妈，你就是奇迹！生活经历比剧本还狗血。”

都说水火无情，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火能助人，亦能玩火自焚。所以，万事万物都有它的道。

你在“道”中，怎么做都是利人利己。不在道中，抱着侥幸心理，必然会损人不利己。

玩火，玩好了叫点燃心灯，照亮别人亦照亮自己；玩坏了叫葬入火海，生不如死。

曾经问母亲:“你不让我们学游泳，万一涨水或掉水里了，不就淹死了。”

母亲说:“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你不会游泳，就不会去水边玩，怎么会掉进水里。涨水那是天灾，你游泳技术再好，一个浪打来，一样没命。”

记得我烧焦头发不久，大姑家邻居一小男孩儿，也是烧火，不小心锅灶里的火星儿，掉到外面柴垛上，失火被烧的面目全非。

时常想想有些后怕。所以，在体验生活，经验生命光彩时，凡事得有个度。

大道至简，做任何事符合“道”就好。但也不摆脱各种出乎意料的意外发生。

我们常会吐糟一个人，不在“道”中。也常会赞叹一个人，这人在“道”中，孺子可教也，上“道”了。

其实上不上“道”，都还被这个“道”束缚。它日超越“道”，上不上道，也便成了乐趣！

就像每次小乐子手一背后面躲闪，我就知道他拿的是吃的还是手机。通常假装没看见，给他时间和机会让他偷偷放下。

然后大家都其乐融融，彼此之间还很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