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
喜鹊叫,好事到。家乡的人,都这么说。我不迷信,但看到喜鹊,我高兴。
我们住的小区,每天清晨,总听到喜鹊喳喳的叫,闻其声,很少看到。偶尔,空中扑棱棱响过,喜鹊的影子,从头顶闪过。喜鹊怕人。鸟类,很多都怕人。
一次,我到家乐福方圆店上班。中午休息时,在超市周边闲逛,溜达到方圆大厦后边,发现一个小花园,它面积不大,没有围墙,它和北京动物园,隔着一道铁栅栏。
这是一处幽静的园子,有翠竹,有绿柏,有丁香。。。园子,鲜有人光顾,坐椅和石桌上,积满灰尘,白色羽毛掺杂鸟粪,落在上面,吹干了。一两个年轻人,从大厦匆匆走出来,到园子抽根烟,聊聊天,十几分钟,又返回大厦,去忙他们的工作,仿佛这盛开的粉色榆叶梅,淡紫色丁香,对他们没有吸引力。
园子里的花草树木,茂密旺盛,没有因为无人欣赏,停止生长。该开花就开花,该结果就结果,在它们的小天地里,迎着阳光,生机勃勃的过每一天。随着四季的变换,转变着颜色。
园子里,有七株榆叶梅。有两株,开得最多最艳。灰黑色枝干上,层层叠叠花瓣,挤在一起。它和桃花有几分相似,花瓣圆,整朵花平展开来,接近梅花的特征,而不像桃花,花朵娇俏。
榆叶梅旁边,一个长条椅,我擦干净杜,坐下。包里拿出矿泉水,咕咚喝了一口,一抬头,在榆叶梅枝上,站着两只喜鹊。白肚皮,黑脑袋,深蓝色翅膀,长尾巴。我看到它们,它们正注视着我,我们相距不到100米。
我是欣喜,它们也许是惶恐。不到两分钟,唰啦啦,它们一齐飞了。飞到离我500米左右的高枝上,它们认为的安全距离。一会儿,它们喳喳喳叫起来,不知是在唱歌?还是在呼朋唤友?声音高亢,透着喜悦。
这次美好的相遇,让我快乐,虽然它们不信任我。
喜鹊,家乡人叫花喜鹊。
我小时候,男孩子喜欢做弹弓。一个树杈子,绑上皮筋,放上石子,嗖的射出去,鸟受惊了,飞走了。
小伙伴拿弹弓子,满世界找鸟打。看到花喜鹊,摆好姿势,抻着弹弓,准备射时,小脚老太太颤颤巍巍走过来,摆着手,说:傻孩子,不能打,打了要倒霉。小伙伴不打了,回家问大人,大人说:花喜鹊是益鸟,吃害虫,打不得。
从此,村里再淘气的孩子,也不打喜鹊,掏它们的窝了。喜鹊获得了免打金牌。
喜鹊,不懂得这些。它们把窝,筑在高高的树枝上,看着孤伶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