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在此
大唐在此
文/图 许健
作为一名陕西人,没有去过乾陵有点难以启齿,或者是因为它就在眼皮底下,有种馍不吃在篮篮里放着的心理。
2018年6月10日,终于驾车前往乾陵参观。初夏的骄阳普照大地,微信朋友圈里有朋友质疑:“这么热的天跑乾陵?”回复:“天热天冷只等闲。”谁叫咱心热呢。
按导航直至乾陵东门停车场,该处位于东乳峰旁,进入景区东门后直接是司马道的中部,省去了许多由正门登山的路程。
据说乾陵从整体看如一位女性平躺在大地上,北峰为头,南侧对称的两峰似双乳。石块铺彻成的司马道从双乳间穿过,向北宽阔笔直地延伸向作为墓冢的梁山,流连的游客为宽阔的画面增添了几份活力色彩。
沿司马道向上行,道两边立着仪仗石刻,有浮雕驼鸟、仗马和牵马石人、石翁仲等,线条粗放又不失大气,更重于气势上的写意吧。虽岁月斑驳的痕迹可见,人马的头部等部位亦有缺毁,但无损其作为艺术品的欣赏价值。
仗马与牵马石人 无字碑上行至司马道北端,应是陵区朱雀门旧址,门外两侧各有一通石碑,西边是“述圣纪碑”,它是女皇武则天撰文,中宗李显书丹,为高宗李治歌功颂德的。此碑牵涉三位皇帝,这样的碑石在中国历史上也是不多见的。而东侧则是无人不晓的“无字碑”,关于无字的因由和后来有字的故事,尽可听导游讲述各种传闻故事。
武则天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的确难给予一个适当的评说,她超人的才华和精明强悍的治国能力也是史家难以否认的。伫立于无字碑前,令游者感慨万千。其实每个人心中都立有一座碑,向外的一面刻写着别人看到的自己,往往是冠冕堂皇;向内的一面则不知该如何刻写,或者无话可说,或者纠结如何评价,或者不敢言说。人生本来就是如此,不如痛痛快快如武则天去作本真的自己。不惧评价说说很简单,怕真要具此魄力却非常人所能,其实无字碑上刻写什么内容又与武则天有什么关系?
六十一藩臣两边城墙下就是有名的61藩臣像,是按照来朝的西域藩臣形象雕刻而成,衣饰形态各不相同。如今藩臣石像都没有了头部,其中缘由有多种解释,我相信是明代关中大地震时震落的,西安碑林博物馆唐“开成石经”的百余块碑,也在那次地震中被齐齐震断。果真是这样的话,61个人头一起被震落,不排除有好事者将其收拢埋藏于某处,也未可知。回到家后查资料方知,有数尊藩臣像背面刻着姓名、官职等信息仍可辨认,因为无知而错过观看了。
朱雀门前一对石狮昂首挺立,神圣而威严。正中立有一碑上刻“乾陵——唐高宗与则天皇帝合葬之墓”,由郭沫若先生手书,也是后人首次正式承认武则天的皇帝地位。
由朱雀门再向北,则是通向梁山顶的小路,路旁林木间依次有文人骚客留下的诗词墨宝,其中一石上镌有一诗:
巨石无一字,曾经风雨磨,
千秋功与过,后世自评说。
感慨!整个陵区没有花哨的奢靡,简朴而庄重,静默无言却又是时间和空间的纠缠,因为其丰富的历史内含早已融入每个参观者的脑海,大唐和女皇的故事早已耳闻肚详。站在这里,也只有站在这历史交汇的空间点,所有的内容都从大脑中解压释放出来,这么大的陵区也许都盛放不下。大唐的格局,虽然久远,却就在此处,一种穿越的恢宏气势,一种大国的自信,一种历史的壮阔,就如这夏日骄阳,让后世人一直感觉到它的热烈。
从乾陵出来,又参观了已开放的陪葬墓“懿德太子墓”和“永泰公主墓”,最著名的是其中的绚丽的壁画,为此次行程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懿德太子墓壁画一角 永泰公主墓壁画一角联系邮箱:zhiyuan@zhiyuangongyi.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