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友广场想法散文

但愿人长久

2021-09-10  本文已影响0人  云岗行者

頌南老师作品之一

今天是第三十七个教师节,本来与前面的教师节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不一样,但是从我个人的小世界而言,确实是非同寻常,至少有两个有话可说的事情。

其一,无非就是老生常谈,弘毅乐学书院的“一字一句读经典”,今天读到《论语.阳货17—10》,子谓伯鱼曰:“女为《周南》、《召南》矣乎?人而不为《周南》、《召南》,其犹正墙面而立也与!”

其二,今天的读经典话题跟一位在我少年时代对我产生很大影响的人有关。他是我十几岁时的画画老师,名字叫頌南。我们之前阔别已久,有三十多年没有碰面了。

记得前年在加拿大蒙特利尔市老师家再度重逢,吃完晚饭,闲聊天时,我问老师的名字里第二个字是不是带木字旁,叫“楠”,那是一个极其名贵的树种。老师笑了笑说:“你学中文的,应该知道吧,那是家里老人在《诗经.国风》里取的字,好像是《周南》和《召南》吧?”

阔别多年师生合影

曾经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中、恢复高考前三年,跟着頌南老师学习西洋画。老师是六十代上半叶的中央美院的本科生,学习的画派是俄罗斯风格的,我现在还记得那个叫作契斯恰科夫体系的素描教程。在那个特殊的年代,继续深造中断了,老师毕业时下放到朝阳区文化馆,后来,成为我的老师。画画的事情,说起来既简单也不简单。我一直主要在学习素描,就要进阶到色彩阶段时,突然大病一场,休学一年,跟着爸爸妈妈去青岛修养。頌南老师给我介绍了山东省的两位著名画家教我,但是我身体不太好,修养为主,就放缓了学习画画的进程,后来在爸爸反复劝说下,改了志向,报考了政法类院校。回顾那个特殊的经历,仿佛仅留下来百张左右的人像素描作业了,再没有啥别的可说的了。

其实不然,否则我也不会跟頌南老师失联后一直在找老师。老师说,曾经回国在北京美术馆办过个人画展,也多方找过我,但是未有信息。

借朋友素描一张

为什么这么惦记这段说师生情谊?首先我确实学到了很多画画的基础知识和技巧。小孩子差不多都有画画的天赋,充分开发,即使不作画家,也是很有必要。但是我还是觉得頌南老师对我人格的培养,或者说是比较严格的要求,给我后来成长确实是有些指南的意义!

举一个例子。

那一年夏天,跟老师去双桥人民公社给贫下中农开班讲课。中间老师带着一群画画爱好者给一个青年农民画头像。一开始,他还能够坐着不动,不一会儿就转悠脑袋和挪动屁股。我感觉画这个家伙太费劲儿,就想也没多想,顺嘴说了一句: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啊?那个青年农民听后马上停着不动了,但是姿势僵硬得让人难受。此时,頌南老师叫停了,让大家都休息一下。他走到我身边,表情严肃,口气却很温和地跟我说:“你看人家干了一天活,又来给我们做模特,多辛苦啊!那种说话的口气,不太好吧!”假如有地缝,我觉得自己当时一定会钻进去。这件事给我留下来一辈子也磨灭不了的印象。

晨雾中的日出

家女客云前年到了蒙特利尔市继续深造求学,我人没有在,但把她介绍给我的老师。孩子在疫情之前去拜访了师爷、师奶。虽然只是见了一面,但她几乎是惊叹地跟我说:“师爷、师奶,真是太好了!”她也有画画的爱好,经常写写画画,所以当她在老师家看到画室里的作品时,简直是赞不绝口,还拍了照发给我一起欣赏、珍存。

孩子在中学读的两所中学都是重点学校,我常常跟她说,爸爸读的中学,尤其是初中,可没有那么好的教学师资条件和社会活动。今天下午去拜访一位西澳大学的老师,她家对面就是一所本地极其著名的高中。我从老师家出来顺路溜达进了这个校园,无意识地看见了一座美术馆,正在布展,有些画还摆放在地毯上。当时心里头有点儿羡慕,就像对待女儿的中学而发出的感慨一样。走出校园,我自然而然想起来頌南老师。

少年们的艺术梦想

我是幸运的,虽然可能在少年时代,国家还没有今天这样的发达,学校里的教学宽度和高度,以及场馆设备都今非昔比,但我有幸遇到了頌南老师。他老先生在当时的作用,不仅仅是给我的少年补充了巨大的能量,也给我的多梦的生长季节增添了明丽的亮色,为我今后的人生成人之路,提供了有价值的指导!

今天是个不一般的日子,跟学习《论语》和《诗经》结合起来,仿佛就更加别有一番滋味。前文里引用孔子的教诲和场景,以今天的文字翻译过来是:

有一次,孔子对儿子伯鱼说:“你学习《周南》、《召南》了吗?一个人如果不学习《周南》、《召南》,那就如同对着墙壁站立,不会有任何自己的风格!

我觉得,青少年学习诗歌等文学艺术确实是有其内在的道理。今天是教师节,在想念頌南老师的时刻,回顾孔子对儿子的训诫,的确是应时应景、百感交集啊!

聚散苦匆匆,但愿人长久

师大铁陀叩首写于西澳2021年9月10日—“中国教师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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