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水果蕃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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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果蕃茄,光是听到这个名字,味蕾便有些潮湿的感觉。想想,似乎伸手摘一颗,在衣服上擦擦揩揩便能入口,那酸酸甜甜的味道便能满足一下日渐难以伺候的胃口。
我家屋后有一小块空地,正月来的时候有点清闲,家人用工地上的大钉耙挖挖掏掏,收拾干净碎瓦断砖,整出三垄菜地出来。地开出来,家里却又没有蔬菜的种子,想买点菜苗是件很难的事。
后来阳光渐暖,妻子终于买到了菜苗,只是一块五一棵的价格,比往年贵了不少。但看到灰色的土面上有了点点的葱绿,也算是片眼悦心愉的风景。
愚人节那天下午,去菜地里浇水。村里搞卫生的人恰好路过,他说,你种了也是白种,村里叫我要打除草剂的。我问他为什么?他说镇里已是卫生城镇了,不允许私自栽菜养畜牲,有损形象的。
卫生城镇是外表的光艳,吃喝才是内在生活的必需,小菜地也是风景啊,可说了这些,没用。
我相信他不知道愚人节,说的是句大实话。想想这些瓜秧来之不易,就用废涂料桶装了土,将几株丝瓜秧先移到院子里。
院子里没草,有草也不用他来除。
还有茄子、辣椒、豆角秧苗移哪里呢?尤其是水果蕃茄,都快有一拃长了,绿油油的。看它们茁壮成长的样子,如果被药水无故地残杀掉实在是不忍,也着实是可惜了。只好目光在院子里寻找。靠东南边还有几个平方的空地,尽管堆着活动架子,利用起来还是可以安置一部分菜秧子。
儿子他们去工地上了,这点小事也不需要等他们回来搬。
架好了扶梯,换上了皮鞋。将犬舍上方的杂物摊平,开始搬运,一片铁架不重,二三十斤的样子,拽出,举起,十几片铁架用了一个下午,弄得气喘吁吁地。
第二天上午,又从屋后搬来了砖头,拌灰砂,做好了准备工作,砌起来就轻松了。不过装泥移苗还是儿子他们回来完成的事。
地方太小,只得挑些粗壮的菜秧移回来,留下来的也不多,稀稀拉拉地立在锯齿般的垄上,一副被人遗弃的可怜相。
刚好那一阵子阴雨绵绵的,泥土因为高出场地没有涝渍,菜苗也似乎没有受到搬家的影响,细风斜雨中显得尤为精神。
那七八棵一拃高的水果蕃茄很快就分了杈,也不知道哪边是主茎,哪边是枝桠。下面几支叶子由浅变成墨绿,乍看似某种蒿子。
施了两次水肥,如伞般的蕃茄苗很快在头顶上分开枝杈,各自向上延伸。而下面的主茎上陆续长出几支细茎,没有嫩叶,伸出的羽毛状,未久便开出一朵朵鹅黄色的小花,五瓣,中间细长的也是黄色的花蕊。
蕃茄的黄花开得很久,半个多月不曾有变化,似乎在使劲地吸收日月的精华,也在吸引我的耐心,或许它们在等待蜜蜂蝴蝶的光顾亲吻。
菜苗已经有两尺高低,像个苗条淑女,花枝招展,看它弱不禁风的样子,一场雨就能让它匍匐在地,再也站立不起来。只好在每一株的旁边插上一根树枝,用绳子栓住,给它们撑撑腰。
闲时,我蹲在“菜地”边,欣赏一片田园风景,顺手拔掉冒出来和菜苗争肥的草芽,抹去菜苗上无用多余的水杈。淋淋水,松松土,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终于有一天,我见到一颗黄豆大的小蕃茄从掉落的花柄下露出来,青青的,嫩嫩的,如欲滴下的水珍珠。水果蕃茄还不知道长成什么模样,我就急吼吼地端出来了。
进门出门,我都要从它们的身边经过,有形无形中,心里都能感受一种生命地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