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 |洗碗这件日常事(9)

你问，什么是生活？我说，餐餐洗碗，日日洗碗，洗一辈子碗。

你问，什么是禅？我说，餐餐洗碗，日日洗碗，洗至心境清净。

洗碗是一件简单的事，日复一日的洗碗是一件困难的事。若晴每天买菜、做饭，我帮忙洗碗。一日三餐，连续半个月。想到要每天都洗碗，还要连续洗这么多天，冒出一丝丝后悔。本来好好的假期，可以轻松旅行，现在可好，天天洗碗。

这些年，工作很忙，自己也很少做饭，一般就是外卖快餐，吃完便扔掉，觉得方便且节约时间。做一顿饭，从买菜到弄熟，吃完再洗碗整理干净，至少得两个小时以上。虽然健康，但自己做口味也一般，关键是十分麻烦。想来时间也不必浪费在做饭上面，有这个时间不如多读两本书。

一开始，心里有一些杂念，甚觉油腻且脏乱。而且日复一日做一件简单的事情，对耐心来说是非常的挑战，也就无法用一个颗平常心来对待。若晴跟我不一样，她好像习惯了，也能够平静的承担这些家务。她隔两三天会去一趟菜市场，然后每天定点开始煮饭、炒菜，有时还给我们另外加一个甜品。一边炒菜一边哼着歌曲。就像《日日都是好日》这本书里讲到，学茶道时老师说不需要问为什么，只需要专注眼前，跟着练习，一遍，两遍，三遍，乃至十几遍，直到身体适应，茶道动作和流程成为一种自然。就这样森下典子学习了二十多年的茶道，在身体力行中一点一点体悟到茶道的真谛。

想起在家的时候，母亲每天七点多就起来，从菜园里摘回来一篓筐青菜，然后在厨房、房间之间来来回回。她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家务事，永远洗不完得衣服、每天必需张罗得三餐饭、里里外外的清洁以及需要打理的菜园。出太阳的时候，后院总是晾晒满了衣服、被单之类。阴天，见她不是在房间里收拾，就是在厨房洗刷。好像有永远都做不完的事。这必然是几十年的练习和形成的习惯和平常心，才能在如此多的事物面前游刃有余和淡然自处。

几天之后，身体好像适应了这样的节奏，心态也有所缓和，洗碗成了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季羡林说，“真正的道，真正的真理，绝对是平常的，最高明的东西就是最平凡的，真正的平凡，才是最高明的。”

洗碗、做饭以及生活中的很多小事，其实也跟学习茶道一样，只要承担下来，专注其间，不断去做，就会体会到当下的宁静，得到平常心和清净心。

于生活，平常心是重要的。